“臣只是想问,公主日后是怎么打算?霁王他日后又会如何对待我们夏军?”
“有本宫在,徐将军有什么不放心吗?”
见赫连漪言词虽不严厉,但眉宇间却有一股莫名的威严,徐千敏心里一震,道:“臣——僭越了。”
“徐将军,本宫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事,本宫会处理的。”
徐千敏微微有些愕然,虽然他不知道赫连漪所说的“这事”究竟是何事,但他应声道:“是。”
“对了,徐将军可知赵海那边情形如何?”
徐千敏又是一愕,他以为她跟萧允晏平时会谈起这事,岂料她根本一无所知。
“赵海被霁王逼得节节败退,死伤了五千将士,赫连定邦如今又勒令他退回去守城门了。”
“那你有办法联络到他吗?”
徐千敏想了一会,道:“也许能。”
“你找到他,跟他约个地方,本宫要在明日见他一面。还有,此事除了你我以及赵海,不能再有第四个人知道。”
徐千敏一时不明白,“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
“对,不能。你想办法让赵海单独来见我。”
“可是,赵海为人固执,又泥古不化,只怕。。。。。。公主之前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此一时彼一时,这几年来,他一直遭受着赫连定邦的猜忌,本宫相信这次定能说动他。”
“是。”徐千敏虽然不知道赫连漪究竟将要做什么,见赵海要说什么,但他看得出,赫连漪还是那个赫连漪,无比清醒的赫连漪,又道:“那臣这就去了。”
……
夜,仿佛被墨色反复皴染过一般。一辆不起眼的双辕马车行过了山道,转了个弯,只见不远处有零星微光。
徐千敏驾马又往前行了一程后,终于在黑暗中停了下来。
“到了。”
赫连漪下了马车,她身上裹着的黑袍,仿似跟黑夜融为了一体。
徐千敏将灯笼递给赫连漪,道:“那臣就不进去了。”
“嗯。”赫连漪进了门将大门闩上,又进了二进院落,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中年将领,渊渟岳峙般的气势。
“赵海。”赫连漪朝他的背影喊。
赵海转过身来,目光里透出精光,望向赫连漪,“赫连漪,你最终还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赫连漪摇了摇头,“如今胜负还未决,我又怎算输?”
“胜负未决?梁宁之间胜负还未决,可是你和萧允晏之间,难道不是以你的失败告终吗?”
“我和他,情投意合,已约定了白首不相离,这又何来输何来赢?”
赵海摇摇头,“当年,我真以为你是迷堕在情爱中,才为了他而来劝降。后来我渐渐明白,你还是为了复国,儿女情长你从未放在心上。可如今呢,赵某最近风言风语听了不少,听说你又重新投靠了他。你看你,当年就是不肯杀我,让我看看你在做什么。我看着呢,可你让我看到什么?还不是一场空?”
“不是,我没有一场空。”
“没有?这永安城若是守不住,这赫连氏从此将灭绝。天底下再也没有大宁也不会有大夏,你还说你没输?”
“赵海,我没输,我赫连漪不会输的。日后,我会让这里重新复国号为夏,我也会让赫连氏延续这国祚。”她口气沉稳,言语平静,吐纳出的每一字却都如千金般地重。
“呵……呵呵呵呵……”赵海笑得有些癫狂,也有些无力,“你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赫连漪等他笑完,才冷静而低沉地道:“我没有痴人说梦,赵海,你应该读过: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那是自然。”
“赵海,当初我跟你说过,让你活到最后,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究竟在做什么。可惜,你活不到那么远了,那不妨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日后还会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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