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只是希望婷宜能够安然无恙就好,但是在医院大堂得知她清醒过来之后,莫名其妙地,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火。
恼火她的自作主张。
恼火她的任意妄为。
最恼的,大概就是觉得她太把自己当回事,利用大家的感情,做出自伤的行为。
她凭什么认为她有这么重要?
方婷宜。
她做得太过火了。
“……我本来是想好好给你赔个礼道个歉的,今天在外院不是故意要打搅你们的。”
“若白,我那天在贤武跪了一天的,外公才松口让我进去的。如果你觉得不解气,我也可以去松柏门口跪着。或者,之后馆里的清洁整理工作都交给我好了,我可以去训练厅拿抹布擦地,也可以帮大家洗道服,做饭我虽然不会,但是帮厨还是可以的。”
“……若白,你别不理我啊……”
婷宜低垂着头,站在门前,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她解释都解释了,也把所有好话都说尽了,但是面前的门还是没有向她敞开。方婷宜扒着的手用了几分力,尝试着想要推开进去,不料反力更加强劲,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啪”一下关上了。
若白把她关在门外了。
这个事实让婷宜沮丧之余也有点忿忿。
“若白,若白……”她拍打着门,“顾若白!你开门,好歹给我一个态度啊,把门关上算什么意思啊……”
没有人应声,拍打无果,她原想一脚往门上踹去,但是脚尖碰到门的时候顿然停住,硬生生往另一个方向拐去。
她沿着屋子外围墙壁绕过去,找到了一扇并没有锁住的窗户。
将身上的包扔了进去,移开窗户的同时,双手往窗台上一撑,整个人轻巧地上了窗台。
下一秒,就有一道冰凉的视线往她身上打。
这里的窗户刚好对着房门和中间开敞的客厅,而在偏左的视线中,若白站在颜色偏浅的那个衣柜前,身后移开了一半的衣柜里全是挂着男装。平柜上放着换下的白衬衫,他手里是还没有完全褪下的背心,但是整个上半身已经完全赤露在空气中。
和他平日里给人的印象不同,衣服下的身材十分有料,处处带着长期习武所积累下的阳刚,精瘦养眼,肌理的线条弧度健美流畅。
婷宜没有想到若白在换衣服,保持着单手扶住窗框的姿势一时愣在了窗台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若白沉着眼,眉宇微蹙,冷声道:“下去。”
婷宜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脸颊微微泛着粉色的光泽。除了大荧幕、影视剧,良好的家教和礼仪让她从来没有见过男人赤膊的样子,哪怕是哥哥也没有。她低垂着眸,利落地从窗台上跳进屋里。
“你分不清‘下去’和‘下来’的区别吗?”若白褪下手里的背心扔到平柜上,口气淡漠凌厉。他以为他拒绝的态度表现得够明显了,没想她居然还敢跳窗户进来。
婷宜觉得手心里有些汗渍,支吾道:“我、我……”原本想好的一大堆话一个字都蹦不出来,“我”了大半天。
若白板着脸,开口道:“门在那里,出去。”
“我、我不出去。”婷宜说道:“你还没接受我的道歉。”
“我不接受。你出去。”
不接受。
出去。
这样平静又冷淡的口吻,婷宜咬着嘴唇,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若白这样平平静静又冷冷大胆的态度。与之相较,其实她更愿意看到的,是他的愤恨,是他的愠怒。
他会原谅哥哥,也会原谅初原哥哥,甚至外公和方家曾经对松柏所做的一切他都会原谅。
但是他的情绪需要宣泄的,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和伤害,孤独和寂寞,责任和压力,一个人背负着这么多东西踽踽前行,他会有多累。
方婷宜不希望若白隐忍,也不希望他克制。
他有什么怒气和不满,最好全都发泄出来。
这样清冷又淡漠的若白,让她,有些心疼。
深吐一口气,婷宜挪步,不是走向房门,而是走向若白。
“那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接受我的道歉?”
若白低头看她,女孩的眼睛里一片坚定,认真的脸上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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