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兰州城最豪华的剧院的后台,临近黄河,说是后台,其实更像一处五脏俱全的别院,亭台楼阁虽不如南方精致,却也透着一股天然的野趣。
剧院小厮端着一盆热水,战战兢兢来到小院最大的休息室的门外。
“白老板,再有不到一小时,您的大轴戏就要开锣了,您看……是不是该叫人来包头了?”
一般来说,剧院开戏一整晚要唱好几出戏,好角都在后面压大轴,今晚是德春班在兰州最后一夜的演出,戏票早就炒到了天价,甚至还有人专程从临省赶来,就为听一白老板的出戏。
小厮在剧院待了很多年,不是没有伺候过各路脾气古怪的名角,但此时屋内这位,还是让他胆战心惊,生怕行错一步。
毕竟,这可是杀人如麻的雒巡阅雒大胡子亲手从半路上“请”来,奉为座上宾的京城名角,德春班班主白落秋。
小厮端着热水,手却冷的厉害,他的心里紧张不已,大脑一片空白。灯光昏暗的屋内迟迟没有人答话,就在他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时候,休息室的门突然从里拉开了。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其后是门内人淡漠的双眼。
“水放着,你走吧。”那人看了他一眼,让出一个身位。
“白……白老板?”小厮舌头打结,不明白这样一位大角儿为什么休息室里只有一个人。
不怪他紧张,实在是这位白老板长得太特别了些,虽然唱旦角的人长相都算得上清秀,但白落秋的五官,岂止是清秀两个字可以概括的。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角上挑,眉如墨染,面若桃花,有些长的黑发凌乱地散在苍白的脸颊两侧,唇形薄而姣好,配上淡漠的神情,给人一种理所应当的刻薄感,似乎他这样的脸,就该配这样高傲不屑的脾气,才不算辜负。
“白老板,这快到您的戏了……”小厮想起剧院经理的嘱托,咬牙提醒。
“我知道,我在默戏,一会儿包头。”
“……好。”小厮不敢触犯这种名角的脾气,闻言只好把热水放在门边的架子上,鞠躬离去。
“等等。”
那个穿着水衣倚门而立的人却叫住了他。
“白老板?”
小厮回头,惊讶地见那位他不敢直视的名角从桌子上拿起一把铜钱,塞在自己手里。
哪怕做这样世俗的动作,他的身上也不沾丝毫烟火气。
“天太冷,给自己和家里人都买些热食吧。”
“哎!谢谢白老板!”
伙计拿着赏钱,欢天喜地地跑离后台,没想到这次送热水居然有这样的好事,趁剧院经理不注意,他要偷偷去买两个烤红薯,自己一个,剧院烧水的妹妹一个!
白落秋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露出几分怀念,他转身关上房门,坐在梳妆台前,却没有默戏,也没有其他动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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