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干脆还进了门,靠在了盥洗台边,看着她,又说了句什么。
白舒童没听清楚,就关了风筒,问了他,“你说什么?”
声音一关,才听清。
他手指指了外头,说的是,“既然明天要走,离别送行,喝点?”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这时候喝点。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是真来离别送行的嘛?
白舒童上下打量了下进门的人,顾承璟应该是刚洗漱完要吹干头发,才发现风筒坏了,所以上身只裹了浴巾,就过来了。
身上还带着水珠子。
这会儿轻靠着,他发梢的水珠子,点点顺着挺直的脖颈,没入板块方正的肌底里,小麦的肤色,透着满满荷尔蒙气息。
直直看着她,正问着她意见。
白舒童扫了一眼,又打开了风筒,让嘈杂和风吹散了那些不良的念头,她说,“不喝,要睡了。”
顾承璟又缓缓点头,可也没走,见着她背后衣服晕湿了一块,摊手,接过了她手上的风筒,手捋过了她的长发,一点点帮吹着。
白舒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镜子里,男人微抬了手臂,肩膀宽阔,寸寸都是常年锻炼下来的壁垒,身上虽有疤痕,但是又都是在峥嵘岁月里留下的战绩,平添了成熟苍劲韵味,存在感也不容忽视。
专注在她未干的发丝上,修长手指缓缓拨着。
意识到视线,顾承璟掀起眼帘,从镜子里同她对上了目光。
白舒童心跳乱序了下。
从正面角度看过去,两人近到,他只要轻轻再笼一下,就能将她抱在怀里,和那天在饭店里的盥洗室差不多。
也就差一点点。
旖旎画面一闪而过,她紧了下心跳,多少还在同他怄气。
立刻转过了身,拿过了风筒,说自己来。
顾承璟话未说地凝着她,眼眸深邃,总有不深不浅的怨意,看得她竟然背脊有些发凉,可心又酸酸涩涩的,也没有好的理由,她就应了他方才的话说,“你出去吧,刚刚不是说喝酒,你让人去备。”
顾承璟才嗯地从胸膛里应了一声。
他情绪不高,面上清冷。
明明浴室挺大,他要走出去,可偏偏选最窄的路线,白舒童觉得自己的手肘好像碰到了他,温温热热的,她拧眉,扫了眼,问了句,“你就这么去?”
顾承璟是大大方方叉着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反问,“怎么了?”
怎么了?
寸寸分明又起伏如山峦的方块,让人燥意腾升的,就那么大方给别人看啊!
这男人,是不是有点没分寸。
白舒童移开眼,被反问,咬牙摇摇头,这是他家,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于是应了一声,“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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