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看到了白鹿司的紧张和期待,白鹿司看到了她狡黠的微笑。
梵音像抚摸小狗一样摩挲着白鹿司发烧的脸颊和耳朵,笑着说:“既然你愿意做我的小狗,那你对我是不是应该有个特别的称呼?”
白鹿司知道,她这么说,就表明她已经有了具体的想法,他反问:“你想让我怎么称呼你?”
梵音说:“‘主人’太普通了,也不够亲密。”
她故意暂停几秒:“主人大多都是把小狗当作孩子养的,是一中变相的亲子关系。我可以叫你‘宝贝’,你就叫我‘oy’,怎么样?”
白鹿司无法用言语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明知道他只有爸爸没有妈妈,她怎么敢让他喊她o……即使是在脑海中,他都没办法念出这个单词。
她是觉得他已经抛弃了自尊,所以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对待他了吗?可就算是狗,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白鹿司竭力克制着,他现在不能发火,他不能再重蹈覆辙。
他应该讨好她,可是,他做不到。
白鹿司半晌不说话,梵音便故作天真地说:“你不喜欢吗?没关系,小狗是要慢慢調教的,只有乖巧听话的小狗,才可以获得奖励。你今天就很乖,所以我要给你奖励。”
唇瓣相接的瞬间,白鹿司恍然听到一声来自灵魂的叹息,精神和肉躰的痛苦同时得到抚慰,令他如释重负,整个人倏然松弛下来。
渴望已久的信息素犹如甜美的甘露,源源不断地注入,像雨水滋润干涸的土地那般滋润着他的五脏六腑,他从即将喷发的火山变成了一汪温泉,荡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白鹿司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滋味,头皮一阵阵发麻,身躰无法抑制地顫栗,心跳激烈得快要从喉咙跳出来,缺氧让他的意识变得模糊而粘稠,他浑浑噩噩地地想,仅仅只是一个吻就带给他銷魂蝕骨般的感觉,如果他们……
白鹿司的幻想戛然停滞,因为梵音毫无预兆地结束了她的奖励。
他怔了下,本能地想追上去,却被梵音推开,她笑着说:“宝贝,今天的奖励到此为止了,你该回去了,如果被你爸发现就糟了。”
白鹿司的呼吸声又急又重,他缓了缓,才发出喑哑的声音:“那个游戏,还继续吗?”
“游戏已经圆满结束了呀,”梵音说,“从你成为我的小狗那一刻起,支配者和服从者的位置就固定了,只要你乖乖听话,就可以一直从我这里得到奖励。”
白鹿司问:“我需要做什么?”
梵音笑着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练习对我的称呼。”
白鹿司安静几秒:“不能换一个吗?”
“不能,”梵音说,“我就想听你叫我oy。”
一听到这个词,白鹿司迅速从一汪温泉变成一池冷水,脑子都清醒了。
梵音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没那么热了,她蜻蜓点水地亲他一下,笑着说:“快走吧,小鹿狗狗。”
白鹿司:“……”
他一定是疯了,竟然觉得“小鹿狗狗”这个称呼很可爱。
白鹿司走后,梵音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流动的夜色,整理思绪。
虽然她一直猜测白鹿司是凶手,但她却无法从白鹿司身上感受到任何杀人犯的气息。
一个残暴嗜血的杀人凶手,不可能像白鹿司这么简单,她对他耍的每一个小心机,都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他几乎可以用“单纯”来形容了。
如果说他在演的话,那他的演技已经出神入化,影帝都望尘莫及。
梵音陷入了自我怀疑。
如果不是白鹿司的话,那凶手到底是谁?
摸索了这么久,总不会全是无用功吧?
她不想失败,她害怕失败。
忽然就有些焦虑。
梵音坐起来,打开灯,像光驱散黑暗一样,把负面情绪统统赶走。
她去卫生间洗脸刷牙,然后坐在书桌前阅读那本《冰箱里的灯》,这本书可以让她静心。
十点多,白锦城回来了,他从店里带回来一个芝士千层蛋糕,喊她和白鹿司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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