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还在地毯上跪着,她仰脸看着白鹿司红到快要滴血的耳朵,突然有点哭笑不得。
白鹿司竟然怕鬼。
这……
有点奇奇怪怪,又有点可可爱爱。
梵音站起来,直接抓住了白鹿司的手:“不能再丢下你了,你还是跟着我吧,姐姐保护你。”
白鹿司怔了下,没有甩开她。
两个人牵着手,走上二楼。
二楼有一个小客厅,一面连着阳台,另外三面都是房间,池含白的房间就挨着楼梯口。
房门敞开着,梵音牵着白鹿司走进去,立即就被白色床垫上那一大片血迹吸引了视线。
血迹早已干涸,呈暗红色,形状宛如一朵盛开的黑色郁金香。
梵音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血迹看了很久,试图刺激大脑、唤醒记忆。
白鹿司偏头看着她:“有想起什么吗?”
但梵音没听到他的声音。
脑海中没有浮现出任何和谋杀相关的
记忆,她只收获了一些来自“池含白”的恐惧,以及强烈的头痛和尖锐的耳鸣。
她抬手按住头上早已愈合的伤口,然而无济于事,疼痛强烈得就像有个人正用锤子击打她的脑袋。
骤然袭来的眩晕让梵音的意识短暂地陷入黑暗,她差点栽倒,幸好白鹿司及时接住了她。
天旋地转的感觉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消褪,梵音想要站直身体,可力气像是被抽走了,她根本站不住,又跌回白鹿司怀里。
白鹿司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出房间,大步向阳台走去,想着让她吹吹风或许会好一些。
阳台很大,两侧摆着很多绿植,中间放着两把沙发椅和一张圆桌。
白鹿司想把女孩放到椅子上,但犹豫了一下,他自己坐了上去,把女孩放在他腿上,让她靠在他怀里。
她轻得不可思议,风大点就能把她吹走。
白鹿司单手揽着她的腰,垂头看她的脸。
正午的阳光照耀着她,让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即使是如此近距离地审视,也看不到任何瑕疵,仿佛她不是肉躰凡胎,而是玉雕石刻而成的。
但她是有温度的,她的额头贴着他的脖颈,溫熱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像羽毛轻扫,带来既痒又麻的触感,他想躲却躲不开。
她鸦羽似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阳光照进琥珀色的瞳孔,映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泽。
白鹿司移开视线,看向院子里的月季花。
梵音没有动。
虽然预想过来到案发现场会激起不适,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凶猛。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带了白鹿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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