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一路跟着小二走入,每一个隔间外皆有挂牌,有一些上面已写了名字,想来是为贵客留的座,其中便有陆方尽的名字。
祁霄停住脚步,向小二要了陆方尽隔壁的一间,刚坐定,连茶都还未上,隔壁的隔间便也进了人。
“七爷,这间……”
“陆方尽定的,牌上写的明明白白,我瞧得见,我就在这里等他。”
“这……”
“怎么,要赶我?”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七爷您稍坐,小的这就给您上茶点。”
祁霄竖着耳朵听隔壁的声音,给宗盛使了个眼色,宗盛一点头,出去探了探情况,不多会儿端着茶就回来了。
宗盛小声低在祁霄身旁说道:“外面有人值守,我不敢靠得太近,看腰牌,是七皇子的人。”
“老七吗?难怪听声音还挺年轻。”
祁霄喝了口茶,笑逐颜开,没想到刚来就有好戏看。
七皇子祁霆比祁霄年长两岁,与六皇子一母同胞,生母昭妃有母族公孙氏的支持,是如今朝堂唯一能与皇后秦氏分庭抗礼的力量。
两年前,六皇子吃了秦氏的闷亏,被贬去戍边,如今秦氏和公孙家更是水深火热,打得不可开交。
入夜时分,绾琴斋中灯火如昼,舞乐起,祁霄将茶换了酒,斜靠在塌上,真像是来乐坊中一掷千金的豪客,只有宗盛知晓,祁霄的全副心思都在隔壁。
“你怎么在这里?”
“哟,五哥,你怎的也来了?”
“我与陆大将军有约,自然是来赴约的。
老七你走错地方了吧?”
“没错没错,我也与陆大将军有约。”
祁霄闷笑一声,原来是冤家路窄。
五皇子祁雳,皇后秦氏嫡出之子。
他会亲自出现在这绾琴斋中,看来是对陆方尽势在必得了。
“你与陆大将军有约?”
“怎么,只许五哥你约陆大将军?”
“哼,行啊,咱们兄弟二人也许久不曾好好聊聊了,就趁今日一起喝一杯吧。”
两人都赖着不肯走,僵持不下,便只能两人同坐,可惜这二人之间无甚兄弟情深,也实在演不来,只能干瞪眼。
祁霄在隔壁都能感受到他们二人之间像夹着一层两丈厚的冰,实非一日之寒。
祁霄喝着酒听着曲,就等陆方尽人来,好戏便能开锣,可左等右等,陆方尽却迟迟未来,底下的歌舞一茬一茬地换,祁霄都快等睡着了,隔壁那二位爷也是一言不发,恐怕比他难受煎熬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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