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讲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院中两人用的都是虎形拳。他们对武术各有理解,因此形似而神异。但基础东西还是差不多的,毕竟都是从老虎身上模仿出来的招式,两人只是形态不同,一个招式霸道,另一个勇猛。
院中灰尘四起,呼贺声不绝于耳。拳脚相加,打的十分激烈。周杰趴在院墙上,全神贯注盯着怕错过精彩瞬间,奈何两人对招速度太快,感觉眼睛不够使了。
十几招过后,杨铁枪被踹飞,人在地上滑行,靠着虎爪抓地阻止退势。停顿下来后爬起身再摆虎形,喘着粗气恢复体力。
方才一番交手,他已知不是对手,使出浑身解数,也奈何不了银发青年。对方武艺之高差不多能和武林名宿比肩了,不是他能抗衡的。
但不管银发青年有多厉害,动他闺女就不行,这是他不能容忍的。深呼一口气,虎啸一声摆出架势继续拼命。
“且慢!”海生喊话。
杨铁枪哪会听他的,根本不予理会,攻势不停却遭遇连环腿反攻。他双手交叉横于胸前,一股大力透身,再一次被击飞,这一次比上次更狠,身体痛楚人都站不稳。他心中骇然,银发青年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方才交手居然没尽全力。
海生活动身体抱拳行礼,开口说:“在下西贡海生,可是杨铁枪,杨师傅当面?”
“你到底想干什么?”杨铁枪不爽道。
“是这样,杨师傅。在下年轻气盛得罪了不少人,想招募些好手看家护院,听闻杨师傅……”
“不必说了,我没兴趣!哼,就你这霸道性子,招呼都不打就动手,惹是生非不得罪人才怪了,帮你看家护院,嫌命长吗!”
海生笑了:“方才见你闺女练枪,天赋绝佳又肯刻苦,于是手痒和你闺女拆几招,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后来你插手我没有表明身份来意,也是想验证一下杨师傅的武学,看你是否达到我的要求?”
杨铁枪面无表情的说:“很失望,对吧!我年龄比你大一圈,功夫却不如你。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武学造诣,确实有骄傲的资格。哪来的回哪里去,这里不欢迎你!”
“杨师傅,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人考虑一下呀!看你夫人有病在身,再拖下去,怕是有性命之忧啊!我虽不是什么良民,但也不是作奸犯科之辈!花钱雇人看家护院也是为了防止小人作祟。若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去我家看看,也可以问问周边街坊,向他们打听一下我。”
杨铁枪这次没有呛声,看着海生犹豫了许久皱着眉头说:“海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高攀不起请回吧!”
“呵呵,香江不大,西贡也不远,走一趟花不了多少时间,何不去看看。杨师傅,你给我一次机会,也是给你自己。我家普通护卫的月薪是3000,若是杨师傅愿意曲就,我给5000月薪。你家闺女1500,不需要她打打杀杀,保护好我妹子就行!”
“这!”杨铁枪顿时心动,他卖艺一生,生意最好的时候,一个月的收益也没超过3000块。还不是每月都有收入,老婆又得病欠一屁股债,正是缺钱的时候。他不喜欢海生,但需要他的钱。
海生见杨铁枪犹豫趁热打铁笑着说:“杨师傅,说句不好听的,除了一身武艺,你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图谋?去一趟西贡,看一看对你没有任何损失,莫非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好吧,我随你走一趟!”
杨铁枪安顿好家人做上海生的小车开往三里坊,或许没坐过小汽车,有些紧张和兴奋。他曾经也有梦,期望有朝一日过上富足的生活,住洋房开小车家人吃香喝辣,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甘平凡,可低层人士终极一生的奋斗依旧跨不过上层的门槛。武艺高强又如何?还不是风餐露宿贫困潦倒。如果海生能达成他的梦想,把命卖给他也不是不行。
他一路无话心思百转,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田家门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还有许多吃瓜群众驻足围观不肯散去。他们当中有的想卖地,有的想混进田家做事。看到海生下车纷纷围过来打招呼,大多有诉求,海生推脱让他们找田兴说事,带着客人进了屋。
杨铁枪和周杰见此情形惊讶不已,对海生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海生带着他们在院子周围转了一圈,让厨娘准备一桌好菜招待客人。
中午开饭时,后院摆了好几桌。二十几人一起吃饭,客人和田家人一起,吃着市面上很难见到的蔬菜肉食,推杯换盏气氛和谐。
饭后休息了一阵,杨铁枪提出在三里坊走走看看,晚一点自己寻路回家。三天之内,不管来不来田家做事,都会上门答复。
海生明白他还有疑虑,要自己走访周围邻居,确认田家的真实情况,便没强求开车和周杰继续寻找护院之旅。
下午的运气不怎么好,扫了六家小武馆颗粒无收,落魄小武馆出高手的几率非常低,武馆师傅大多是滥芋充数之辈,学了点皮毛就出来教功夫混口饭吃,落魄不是没有道理的。
海生没有失望,他的要求比较高,功夫要好还要看对眼。一般人他看不上。出去溜达了一圈,傍晚就回返。接近年关,本地乡绅请客,他晚上要参加宴会了。
田兴守家,他带着小玉赴宴。他其实不想带小玉,可小姑娘非跟不可,还经常抱怨,家里的人越来越多,可海生陪她的时间却越来越少,整天忙!被小玉数落,只好有空就把她给带上。
乡下宴会都是大鱼大肉,吃多了腻味。本地乡绅邀请他,无非是想寻求合作捞好处。他能推则推,不能推就拖着。宴会之人都带着虚假面具,没有半点感情可言。去过一回,海生就不想再参与这样的宴会,回家后让田兴去赴宴,他守家。
田兴倒是乐此不疲,以前没人看得起他,更不可能相请。现在搭上海生有了面子,在三里坊,多数人见了他都得低头哈腰恭维一声。他喜欢这种感觉并享受着,身后跟了一个魁梧保镖安虎,显得特别有范儿。现如今,他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参加宴会就是为了感受被尊重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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