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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真的走了么?”此次从洛阳来的全部人马,已经整装完毕,从灵鹫山下出发,然而碧落微微摇头,依然忍不住叹气问了一声,看一边同样劲装骑马的听雪楼主。
萧忆情还是在不住的咳嗽——然而,让墨大夫奇怪的是、虽然经历了一场生死恶斗,归来的楼主、病势居然反而比去之前有所好转。但是大夫一看到楼主眼里的神色,就不由机伶伶打个冷颤——眸中深处、那样郁结压抑的色调,竟然沉重冷硬如铁。
“出发。”拨转马头,听雪楼主冷然下达指令,马蹄声得得响起,人马开拔。
离开灵鹫山。离开南疆。离开这片碧蓝天空下、纷乱的过往一切。
然而,在头也不回地领着队伍离开的时候,心里却有深入骨髓的痛意,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丝线、将他的心生生系在了这里,每策马离开一分、就被血淋淋的扯裂开一分。
“陡彼高岗,汝剑铿锵。
“溯彼深源,草野苍黄。
“上呼者苍,下俯者莽。
“汝魂何归?茫茫大荒!”
“……”
隐约间,听到有歌咏之声从灵鹫山顶的云雾中飘来,悲凉凄切,仿佛回声一般缥缈不可琢磨,一阵一阵随风吹散入耳畔。萧忆情猛然勒马,回首看向隐入云中的月宫——那是…那是拜月教子弟,在为迦若唱挽歌祭奠?
“呼彼迦若,其音朗朗。
“念彼肢干,百热俱凉。
“岁之暮矣,日之夕矣。
“吾欢吾爱,得不久长?”
“……”
果然。果然是迦若的葬礼吧?只是这样的歌词,深味其中哀苦悲凉,又是出自于谁之手?那朵蔷薇,命运的纺锤?——然而那人心丧如死,目前应该依然几不可思想和行动,又如何能再执笔写出这样的挽歌……
想及此处,他的手几乎握不住缰绳,在天风浩荡中,黯然策马北归,耳边那诵唱的声音如缕不绝:
“水色深瞳,已敛已藏。
“招魂不至,且玄且黄。
“上仰者苍,下俯则莽。
“岁月淹及,失我迦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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