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宾起义(2)
“我马上给你派一营人来。”他回答。
“一营人顶什么用,我要你全师都来!”
“好吧!我给毅肃打个电话。”他还是下不了决心。
“不用打电话给毅肃了。快来!”
“好!”他答应。没想到这是我同他最后的交谈。
但是最后重庆解放,他一兵一卒也未到泸州,他也随败兵一道,溃逃到成都方面去了。我起义后,成都不久也解放了,他那一师的军官跑了几个到军部来,说他们师未打仗就跑垮了。师长下落不明。1951年听说他在松潘为匪,被击毙了。
11月30日重庆解放,解放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向成都挺进。国民党溃军沿成渝公路退却,车辆在椑木镇轮渡,三天三夜都走不通。于是许多车辆、部队,涌上遂宁通成都的公路上去,乱七八糟退往成都。
12月2日,我以电话叫柏恒向宜宾撤退。
12月3日清晨解放军由泸州下游罗汉场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郭军长。我说:
“我是。”
“我们是第十军,军长杜义德。”
“你是解放军吗?”我觉得杜义德这个名字很陌生。猛然一下意识到是解放军,于是就这样问。
“是的!杜军长叫你派人接洽起义!”对方答应。
“好!我按计划行事!”我一时不知所措,糊里糊涂这样说。什么计划呀?对方根本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我计划在宜宾起义,重庆解放之前,任廉儒要我自告奋勇守重庆,以便保护工厂。我告诉他,我的部队与刘文辉、邓锡侯等二位部队不同,意见不统一,不听招呼,再加上蒋介石特务控制严密,根本无法到重庆起义,就是在宜宾起义都可能会有许多麻烦,不如仍按原计划在宜宾起义,以免弄巧反拙,任廉儒表示同意。及重庆解放前夕,任来电报叫我按原订计划进行。这时我找不出话答应,所以就本能地说这样一句话。
我放下电话后,觉得很不妥,话没说明白,于是拿起话筒,问电话局,刚才电话是哪里来的,给我再接过去。电话局的人回答说,不知哪里打来的,再接不通了。
我于是问高级参谋徐孔嘉可不可以去走一趟?
徐孔嘉是我1927年在涪州时的老朋友,我知他是共产党员,多年不见面也未通音信。我向任廉儒同志要军事干部后不久,他到泸州来了,我以为他是党派来的,高兴地问他还与党有联系没有?他回答说早已失去联络。我摸不透他的底,不能断定他是什么动机来的,因此留他任高级参谋。及我问他可不可以去走一趟,他反问说:“去做什么?”
他这样一问可把我愣住了,明明白白是去与解放军接头嘛,怎么还问“去做什么”呢?莫非他不可靠?于是连忙说;“去联络联络。”
“联络我就不去!”他回答。
“那就算了吧!”我想反正柏恒已向宜宾撤退,他去也只说明我已预有准备在宜宾起义。因此就这样回答。
我说完话过后,下决心立即撤往宜宾,并于当天上午把军指挥所移到泸州制高点——长庚宫,下令命二三三师副师长杜永鑫指挥后卫部队,掩护军部及直属部队撤退。这时全军状态如下:
1。新三十四师(欠一○一团)在由江门向宜宾撤退途中。
2。一○一团由叙永向长宁撤退途中。
3。军搜索连在泸州长江南岸警戒。
4。二三三师的六九七团到达了泸州西六十里的某镇(我11月30日令赵德树派来接我的)。
5。二三三师(欠六九七团)在宜宾。 。 想看书来
宜宾起义(3)
6。一○四师已由白沙向成都溃退。
7。军前进指挥所在长宁。
3日太阳落山,我便率队出发,4日拂晓前到某镇。六九七团团长张纬、副团长王瑞迎接到我。稍休息一下,又继续向西行军,6日下午到达南溪。赵德树已派轮船来接我,我布置好部队继续向宜宾行进后,即登上轮船,很快到了宜宾。赵德树与肖烈迎接着我,大家都非常高兴。我的家属子女,前几天已到宜宾,晚上回家,小儿女都不肯睡,还等着看爹爹。这时一家人见面,仿佛分别了几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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