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讲到小婷对小风子说:
“你不是说过,我叫你向东,你不敢往西,你不会不听我的话吧?”
“我,我,我,好,我跟你们去。”小风子嘴唇又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老叫化看在眼里,眨眨眼皮说:“小子,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小婷也望着小风子:“你是不是有话要说?说呀。”
小风子说:“婷女侠,我是个孤儿,在世上没有什么亲人,这一次要是死在马贼刀下,只求你好好埋葬我,每年给我烧些纸钱,我就心满意足了。”
老叫化问:“你不会变成厉鬼,追着我老叫化索命吧?”
“你老前辈武功深奥莫测,连鬼神也怕了你,我小风子敢追你索命吗?只怕你老前辈再来一个借刀杀人,那我连鬼也做不成了。”
小婷说:“哎,小风子,你怎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以为是叫你去送死吗?”
“我跑进贼窝,不是送死又是什么了?十有八九,我准会死在马贼刀下。”
小婷说:“好了,小风子,我向你保证,你不会死,也不会让你去死,因为我还要带你去见我爷爷。”
“我,我,我,我真的不会死?”
“你呀,别胡思乱想了,好好抓紧时间睡觉,养足精神,准备今夜的行动。”
老叫化说:“说不定今夜你这小子不但不死,还会意外发一笔横财呢!”
小风子一下又睁大了眼:“我,我,我还会发横财?”
“难道你不想吗?”
“想,想呵。”小风子随后又想了想,摇摇头说:“我一生命运多舛,就算发了横财,随后也会带来横祸。不不,我还是老实安分的好,平平安安,无灾无难,有一口饭吃就行了。”
“你这混小子,既想发财,又胆小怕事,看来你的确没有发横财的命。”
小婷说:“老叫化,你就别逗他了,不然,他真的不去了。”
“好好,那我们各自找地方睡吧,好好养足精神噢。”
晨曦中,断了一臂的马贼旱天雷,在十多个匪徒的簇拥下,狼狈逃进了楼兰遗址,顿时消失在颓垣败瓦、断壁残墙的废墟中,仿佛一下被吞噬掉,踪迹全无,令远远跟踪的老叫化看得十分愕异。
以往楼兰古国是一处水源丰盛、牛羊成群的繁华热闹之地,一条蓝色的孔雀河流经楼兰,注入罗布泊,曾经是西域各国进入玉门关的繁荣城市,而且是产血汗宝马的地方。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水流中断了,孔雀河不见了,偌大的罗布泊也干涸了,美丽的楼兰国消失了。丝绸之路一段中断,改走别路,楼兰从而成为了神秘而又恐怖的地方,再也没人敢来。罗布泊四周也成为了无人区,不是变成沙漠,就是变成沼泽地。
不知过了多少年代,一些探险家和冒险商人出现在这一带路上,跟着也出现了拦路抢劫的匪徒。有人在废墟中意外地发现的地下洞穴,最后竟成为了匪徒的巢穴。但他们不时要与野狼搏斗,所以也不敢久居。旱天雷这一股凶悍的马贼,不知几时占据了这个地方,将原来的匪徒收服了,用火与刀扑杀了狼群,同时也发现以往堙没了的地下宫殿。
这一处深入地下的宫殿,建筑十分坚固。虽经一千多年的沧桑,地面上的一切景物已成废墟,而它却保持原有的面貌,可容纳一百多人居住。入口处十分隐蔽,也有机关陷阱。王宫倒塌后,湮没在一片乱石之中,就更没人知道了。这地下宫殿现在成了旱天雷的一个贼巢,蓄存了米粮和劫来的财富。
留守贼巢的是旱天雷的压寨夫人雪地燕。她原是天山派的一个弃徒,生性淫荡也十分残忍。在马背上的交锋,她不及旱天雷;但在陆地上的交锋,旱天雷却是她的手下败将。当然,马贼们中也没一个是她对手,所以她力能服众,旱天雷爱她也怕她。
旱天雷夫妇并不常住在这里,在葡萄城、艾丁湖畔和羌镇上,都有他们的住所。穿着打扮,一如常人。只有在洗劫商队时,他们才来这地下宫殿。平常这里只有三四个匪徒看守。
旱天雷也知道虎威镖局押这一趟镖,不能轻敌。所以他不但联络了其他的马贼,更倾尽了全力,集中了两百多人,志在必得。
雪地燕满以为旱天雷会全胜而归,一见旱天雷断了一臂,异常狼狈地回来,不禁吃了一惊:“你们失手了?贼汉子,你这条臂是给谁断了?老娘找他报仇去!”
“别说了,是一个女子。”
“一个女子?难道是郝天雨的那个丫头,竟砍下了你这右臂?”
“不是,是一个更为可怕的女子。本来我可以斩了一个镖师的,这个女子蓦然凌空而下,不但救了那个镖师,更震断了我手中的刀,削下了我这条臂。要不是弟兄们死命掩护我逃走,我恐怕也成了她剑下的游魂了。”
“这个女子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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