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煲仔饭,闻一的那份多加了个溏心蛋,戳开蛋白,金黄蛋液汨汨流出,她拌进饭里。胃口大开,但份量过于足,比外面的还要多,吃了半碗就吃不下,往前一推,“太饱了。”
岑煦吃的比她快点儿,闻言,拉过那碗还剩大半的煲仔饭,用她刚刚用过的勺子,一口接一口的吃完了剩下的。闻一想制止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归结于,什么都做了,吃个饭而已,不过分。
吃完后上楼收拾东西,闻一的房间一片狼藉,床摸上去仍旧湿润,她盯着残局,莫名有点认同岑煦说她的那些话了,确实不该玩消防喷头。认命,把衣橱里要带走的衣服挨个儿取下来,再一并抱到他房里,丢床上,一件件的迭好,放进行李箱。
收拾间隙还叹气:“我房间这几天都住不了人了吧。”
“从海岛回来你就能住。”
“我是担心,怎么跟阿姨交代。”
“不会怪你头上的,”岑煦蹲下,把衣物放进行李箱内,挨着她的一块放,“所以让你做事之前想想后果,现在知道了?”
“嗯。”瘪了瘪嘴,闷闷应。
收拾得差不多了之后,闻一就眼见着岑煦把医药箱里的感冒药,以及抽屉里的一整盒套往里扔,又当着她的面儿合上了箱子,闻一在旁踢他小腿。
小腿受力,岑煦侧过头,挑眉,那意思是你有什么意见,直说。
“把套拿出来,别带。”
“不戴?那对你伤害很大的,闻一。”他边站起来,答非所问回了一句,手边碰上她一侧脸,力道轻,揉一揉。
“我说的是,不做。”闻一气死了,流氓一个。
岑煦没应,揉脸揉得挺欢,闻一抓过他搁在自己脸颊的手,咬虎口,当初见到他那会儿怎么没觉得这人绅士皮下是禽兽样啊,特混蛋。
他就任闻一咬,眼角含笑,被咬被骂也没想拿出来,看上去心情尤其好。
闻一没一会儿就泄气了,甩开,气冲冲的捡起地上散落的裤子要朝他砸,就在这会儿,一张白色小票从裤子里掉落出来,闻一看眼地面,再看手中那条裤子,他昨天穿过的工装裤。
岑煦这会儿也想起来了,戏谑的目光敛下,盯她,又盯向地面那张纸,往这边快步走来,闻一立马蹲下身拿起来看。
是附近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发票,只买了一瓶乌龙茶,还有一盒避孕套。
再要细看,小票被他劈手夺过,再是两声嘶啦,成碎片了。闻一抱臂,也学他挑眉的表情,“你心虚?”
“我虚什么?”
那堆碎片随即进了垃圾桶,岑煦折回身,问。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啊,纸条是你给我的,你还顺走了我喝的橙汁。你不就想让我知道钟鼎的那些事儿。我现在知道了,如你愿也分了,睡也跟你睡了,海岛一会儿也要跟你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觉得呢?”他偏头看过来,目光灼灼,“我心虚?虚就虚在我演了一个对你漠不关心的角色演了大半年,现在突然被你发现我就想对你那么做,一直很想,想很久了,”往前,食指戳上闻一的心口,戳两下,“换你,你虚不虚?”
“我行事坦荡,我对这当然不虚。”
“那我之前为什么不坦荡?是谁不让我坦荡的?”
岑煦说话的间隙脑袋一直朝下低,闻一这会儿也被他话语里突如其来的严肃弄懵,脑内还思考着用什么话回怼,忽略他越来越近的脸。
只差一寸。
哔———
长长鸣笛响起,二人如梦初醒,各自后退一步,楼下那车喇叭先是长按,随后换成短促又连续的按,吵,吵得三楼的人齐齐皱起眉。
岑煦不和她闹了,拉过行李箱:“良楚郁来了。”
“他知道我们的事了吗?”
“你指哪件?”岑煦单手提着箱子下楼,反问。
闻一白他,这会儿情商怎么就低了,平时脑袋不挺灵光的,“你说呢?”
“昨晚的,暂时不清楚,”到一楼,轮子触地,他应着,将冲锋外套的拉链拉到顶部,又回身拉过闻一的手,不容她反抗,手掌将她的包住,抓得紧,带着人出门,“但我对你什么心思,他们清楚。”
···
···
确实。
良楚郁很清楚,以至于人从车窗探出大半个身子,看到岑煦拉着闻一从里出来时也没丝毫惊讶,笑眯眯地招手。
那模样挺像只哈士奇,闻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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