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那股气流已经重浊而粗糙。
他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有两束怒火在他眼底窜动,他脚步带着火气地向门边走过去。然后,他径直站在她的面前了,一言未发地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他食指与拇指的指端在一点点加紧力道,他的牙齿同时跟着一点点摩擦出声。“你今天一下午都没在售楼处,打你的电话也不接,这么明目张胆地让谭东城送你回来,你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他的声音绷紧了弦,冒着青烟,“你是故意的?故意气我?故意让我担心,害怕,故意让我嫉妒,吃醋,让我觉得你随时可以从我身边走掉,有大把的人等着补我的缺?让我觉得我结婚就分分秒秒会失去你对么?”
可儿唇边的笑容收敛了,她的脸被他挑了起来。她没做任何反抗,下巴被他捏的高高的,她那长长的睫毛跟着也被他扬了起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两道大胆的不逊的镇定的光束在睫毛下直直地对着他射过去。
“是,”她冷静而干脆地回答,“我是故意的,故意和谭东城吃饭,我还可以和李东城,刘东城,任意一个人吃饭,只要我想,我每天都会排的满满的。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结了婚,我分分秒秒会找到另外一个人,我不会每天呆在这里等着你临幸,等着你一三五,二四六的敷衍我,我也有我的生活,我也有我的朋友,你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干嘛要属于你一个人?”
她一口气说完了,说完这句话,她迎视着他,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瞅着他。“你,”他的脸色立即发青了,眼神凌厉而愠怒地瞪着她,“你真可恶,你。”他扬起手来,对着她的脸想要抽过去。
可儿脸色发白了。她更高地扬起了下巴,毫无惧色地瞅了瞅他那高高扬起的那只手,她那黑眼珠黑黝黝地逐渐地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泪光,然后,她转过了视线,那目光就与他的眼睛撞上了。“怎样?”她声音微颤,近乎挑衅地问:“你想打我么?”
许桡阳扬着手,手臂僵在那儿了。握紧了拳头,他脸色由青转白了。气流顶着胸腔的地方,冲撞着他的喉结。他咽了咽口水,硬生生把把手臂垂了下来。手臂垂下的同时,他眼里的那份怒火,那份气急败坏登时溃散。他眼珠开始一点点发红地瞅着她,眉头微蹙,目光苦恼,矛盾而绞痛。他的目光登时摧毁了可儿全部的武装,将她心里那份柔软的情愫全体托了出来。
她跺了跺脚,眼泪潸然而落,“许桡阳,”她又心疼又怜惜又惊痛地喊了一嗓子,然后,她就哽咽着投到了他的怀里。“对不起,我是故意的,故意让你生气,故意让你尝尝什么是嫉妒,我就是想让你知道,当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对不起,”她痛哭失声。搂住他的脖子,她用眼泪去贴他的脸,嘴里一叠声地嚷,“我错了,我回家的路上就开始后悔了,我以后再也不气你了。我爱你,许桡阳,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舍不得你。”
许桡阳心里一阵怆恻,一阵狂喜。移开可儿的脸,看着她哭的模样,他心里一疼,满心的酸楚倍生,火气全部烟消云散了。她一道歉,他心里的柔软和感情全部成倍的涌出。他无法控制,情绪激动地将她的身子重新收回胸口的地方,吻住了她。
还能有比这更火热的吻么?她死命地搂着他的脖子,因为自己那点‘恶意’的报复而心生内疚,因为他的那份无奈而充满了怜惜。
他亲不够地托起她的身体,欲望横生地将她扔上了床。他像剥粽子似的将她剥了个干净。她硬挺着被他咬,末了,她挺不了,嘴唇被他咬得又痛又麻,她可怜兮兮地在他耳边咕嘟,“不要咬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在折磨我
许桡阳不听,嘴下的动作没有一点收紧,除了咬她,他无法发泄他心里复杂的情绪。只有这一刻,他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他多想要她啊!他多爱她啊!他多想把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他紧紧攥着她的头,无比酸楚,满心的痛惜。“我爱你,可儿,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
“许桡阳。”可儿又撇嘴,又抽鼻子,又吸气的,“你爱我?那你怎么刚刚举手还要打我呢?”她不干了,委委屈屈地要哭。许桡阳立即撒赖了。“我没有。”他小心翼翼地托住她的脸,上下左右亲个不停,一边亲,一边猛烈地摇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郑重地举起手,“我发誓,以后不论你怎么惹我生气,我绝对不动你一根指头。”
可儿瞪着他,“我不相信。”她随即眼里就有了雾气。“你以后敢打我,”她吸吸鼻子,“我就,我就,”她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随即,俯到他的脖子里,她就胡乱地塞了一个理由。“我就绝食。”
“好好,”他哄她,态度从来没有过的好。翻过身,他温温柔柔地把她重新扣到身体底下。那小身子像团柔软的棉花一样被塞到他身体里,搅得他的身体又热了。欲望像被倾倒的熔浆,烧得他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带着热气,每根神经都变成了爆竹的捻子。
他重重地喘息。将她脸边的头发拂到一边去。“我刚刚是气极了,”他的声音放柔了,比水还柔。“我嫉妒,我生气,恨不得把你杀了。”他叹了口气,声音更低了,更柔了,“可儿,我真恨不得把你杀了,免得,我现在做什么都不安心。”
把头埋在她的头发里,他的声音急促而充满感情,“可儿,答应我,不要给任何人接近你的机会,因为,我已经有了空隙了。”
出了九月,马上就进了十月。空气中的寒凉正式来袭。国庆节,北京城大街小巷都热闹了起来。但是,热闹是属于别人的,属于许桡阳和可儿的生活彻底进入低谷。国庆节长假,预示着许桡阳和佳佳大婚的日子正式来临。笼罩在倚绿山庄的一片阴霾更加浓重,连着雅姨的情绪都被影响了。
早晨起来,可儿突然发了高烧。伴着高烧,她开始不断地咳嗽。雅姨又是汤又是水又是药的伺候,却一点没有好转。夜里,可儿更是咳嗽个不停,弄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许桡阳心疼的不行,非要陪她上医院。可儿说什么都不去,说这是她的老毛病,从小到大,一感冒就咳嗽,一咳嗽就难好,只能耗时间。
中午的时候,许桡阳被家里的电话招了回去。还有两天就是婚礼的日子,酒席的安排,宾客的名单,酒店,花车,司仪,所有的琐碎事情许桡阳都可以不出面,但是,婚纱照总不能假手于人。婚礼现场更不能一张照片都不放!左推右推,到底推不过去了,许桡阳纵有一千万种不耐的情绪,也不能不到场。
于是,影楼的那一套程序把许桡阳从头涮了一遍。连着化妆,换衣服,像木偶一样被那个四眼摄影师摆弄来摆弄去,许桡阳冒火的几乎想杀人了。好歹把拍摄的那一关通过,剩下放大哪张照片,什么样的照片摆到现场,佳佳一腔的热情,旁边那不知从哪找来的伴娘伴郎更是一脑门的热乎,许桡阳话都没多说一句,直接脱了衣服走人。
回到倚绿山庄,雅姨和可儿在庭院里收拾花圃。昨夜的一场风,把院子里的那棵桃树的叶子扫落了不少,堆满了花圃。可儿弯着腰,拿着扫帚和簸箕去扫草稞里的叶子,再把簸箕里的东西扫到垃圾桶里,一边收拾,还一边咳嗽。小小的脸已经沁的通红,鼻头上缀着细密的汗珠,头发散在肩头到处都是。
旁边的雅姨扎撒着手看着,看到许桡阳的车开进了院子,她的脸微微放宽了颜色。
许桡阳下了车,直接走过去,对着那正咳嗽不止的人蹙起了眉头,一脸责备地说:“谁让你干这个的?不老老实实在楼上躺着,到院子里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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