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把为首的『 强盗和尚』意心,引诱到县自首。蛇无头而不行,乌合之众,一下子散得光光。前后不过费了半个月的工夫。
功成回来,王有龄自然敬礼有加,万分亲热,私人先送了五百两银子,作为谢礼。嵇鹤龄不肯收,王有龄则非送不可,『到后来简直要吵架了。』
他说,『我想你跟他的交情不同,我跟你又是弟兄,就看在这一层间接的渊源上,收了下来。』
『你真是取与舍之间,一丝不苟。』胡雪岩点点头说,『用他几个也不要紧。这且不去说他,你补缺的事呢?雪公说过,补实缺的事,包在他身上。
现在怎么样了?『
『这件事说起来,有点气人,』嵇鹤龄急忙又加了一句∶『不过,雪公对我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保我署理归安县,黄抚台不肯,又保我接海运局,他也不肯,说等「保案」下来再说。』
地方上一件大案子,或则兵剿,或则河工,或则如漕运由何运改为海运等等大事曲张的案子,办妥出奏,照例可以为出力人员请奖,称为『保案』,保有『明保』、『密保』之分,自然是密保值钱。
『黄抚台给了我一个明保,反是雪公倒是密保┅┅』
『这太不公平了。』胡雪岩打断他的话说∶『莫非其中有鬼?』
『嗨!』嵇鹤龄一拍大腿,『真正机灵不过你!黄抚台手下一个文案委员,要我两千银子,我也不知道这两千银子是他自己,还是他替黄抚台要?
反正别说我拿不出,就拿得出来,也不能塞这个狗洞。『
『那么,雪公怎么说呢?』
『雪公根本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嵇鹤龄说,『我跟他说了,他一定为我出这两千银子。我何必再欠他一个人情?』
官场中象他这样耿介的人,已经不多了,胡雪岩不由得肃然起敬。但他可以这么想∶自己应该跟王有龄说清楚,无论如何要把海运局的差使拿下来,哪怕『塞狗洞』也只好塞了再说。
『大哥!』他说∶『这件事你不必管了,雪公必有个交代,等我来跟他说。』
『其实也不必强求。』嵇鹤龄摇摇头,『官场中的炎凉世态,我真看厌了。象我现在这样也很舒服,等把那五百两银子花光了再说。反正世界上决没有饿死人的。』
『你真正是名士派。』胡雪岩笑道,『不是我说句大话,象你这样的日子,我也还供给得起,不过你一定不肯,我也不愿意让你闲下来不做事。人生在世,不是日子过得舒服,就可以心满意足的。』
『一点不错。』嵇鹤龄深深点头,『我自然也有我的打算,如果浙江混不下去,我想回湖北去办团练。』
『那不必!我们在浙江着实有一番市面好做,等雪公来了,大家好好谈一谈。』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因为已成熟客,刚听得张贵来报∶『王大老爷到!』
王有龄已经迸门,一面走,一面在喊∶『雪岩,雪岩!』
『雪公!』胡雪岩迎了出去,拱拱手招呼。
『我天天在盼你。等你一来,我就有回湖州的日子了。』
『老爷!』是瑞云在喊,她仍旧用他在家的称呼,『请里面坐,就吃酒吧!只怕胡老爷也饿了。』
『好,好,吃酒,吃酒!』王有龄很高兴地说,『今天要痛痛快快吃几杯。』
于是延入后厅,只见已摆了一桌子的菜∶有瑞云的拿手菜红糟鸡,也有她别出心裁,将嵇鹤龄家乡口味的鱼杂豆腐和杭州菜的鱼头豆腐烩在一起的一品锅,烹制得浓腴非凡,正宜于这西风落叶的黄昏食用。
『胡老爷送的洋酒。』瑞云拿着一瓶白兰地笑道,『我竟不知道怎么开法?』
『我来,我来!』嵇鹤龄接过酒来,很自然把双手抚在她肩上说,『喝
这酒省事,不必烫。你请到厨房里去吧!菜慢一点好了。回头你也来敬酒。『
他这样款款而言,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瑞云却很不好意思,微微窘笑着白了他一眼,然后低声埋怨∶『你真罗嗦!』
王有龄向胡雪岩看了一眼,等瑞云的背影一失,忍不往哈哈大笑,『雪岩!』他说,『我现在才知道你的乐趣,看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实在是件赏心乐事。』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西湖月老祠的对联,嵇鹤龄随即笑道∶『这一字改得好!雪公有此襟怀,自然常乐。』
『好说,好说!』都亏你们两位帮了我的大忙。今天先借花献佛,聊表寸心。『
于是三个人先干了一杯。白兰地不比绍兴酒,嵇鹤龄喝得大猛了些,呛了嗓子,咳得面红脖子粗,连瑞云在厨房里都听到了,赶了出来一看,便一面问原因。一面替他捶背。王、胡两人看在眼里又相视而笑了。
『你那位珠小姐呢?』王有龄问胡雪岩,『现在是要看你的了!』
『那也是件赏心乐事┅┅』
『怎么?』王有龄很关切地抢着问,『莫非好事不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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