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件了不得的好物啊!却不知此物乃是大人从何方获取而来呢?”糜芳满脸好奇之色,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哼!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子,这般大惊小怪作甚?此乃名为沙盘之物,自然是咱们大哥亲自发明创造出来的。”高顺略带鄙夷地瞥了糜芳一眼,不紧不慢地回应着,似乎对这种问题感到有些无趣。
毕竟,对于见多识广的高顺来说,沙盘并非是什么新奇玩意儿。想当年在攻占卧龙山之时,张峥便曾展示过一幅简易版的军用沙盘。
此时,只见张铮缓缓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那片沙滩。众人见状,纷纷噤声不语,目光齐齐汇聚到他身上。待张铮站定后,方才继续开口说道:“各位请看,这沙盘中所呈现出的每一处地域,皆代表着我方现今所掌控的郡城。根据近期最新侦察所得之结果来看,这伙规模庞大且身份不明的武装力量正活跃于太行山脉之中。他们分散隐匿在太行山的各个角落,而沙盘之上这些醒目的黑色标注之处,便是他们大致的活动范围所在。”
众人凝视着沙盘上那些密密麻麻、足有三十余处的黑色标记点,心中皆是一沉。其中绝大部分位置,竟然都处于己方势力的管辖范围之内。
“那么……诸位对此可有何见解或想法?”张铮环顾四周,向在场之人发问。
众人皆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沙盘,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一般,许久都无人言语。就在这一片静谧之中,关羽率先打破沉默,沉声道:“太行山地域广袤无垠,其与并州、冀州、幽州以及河内等多地均相互接壤,横亘面积如此之大,若欲将其全面揭露,实非易事啊!”
“云长所言甚是。此次作战范围甚广,若要实施跨区域作战行动,非得获得刺史大人首肯不可。吾虽身负并州兵曹从事之名,但若无刺史大人明令,妄图调遣其他郡县之兵马,简直痴人说梦。故而,当下之计唯有剿灭那些现身于我方辖区内的不明武装势力。”张峥附和道。
“此外,尚有至关重要之一环需谨慎对待。倘若咱们贸然向刺史府上奏请求跨区域作战,我方真实战力必将无所遁形,为朝廷所洞悉。届时,定然会引发诸多棘手难题,甚至可能招致杀身之祸。”沮授紧接着补充道。
闻听此言,众人皆是面色凝重,一时之间气氛愈发压抑。高顺见状,不禁开口询问道:“那么军师可有何良策?”他的目光充满期待地望向沮授,希望能从这位足智多谋之士口中听到令人振奋的答案。
“依我之见,应当派遣虎贲军、陷阵军以及上党军这三支劲旅同时发动攻势,并彼此协同作战。如此一来,可以率先击溃那些规模较大的敌对势力,从而产生敲山震虎之效。这般举措不仅对其余各方势力构成了强大的震慑力,倘若能够成功劝降他们归降我方,那么还可以避免许多无谓的伤亡和损耗啊!”沮授一边轻抚着自己下巴那撮稀疏的胡须,一边神情自若地侃侃而谈道。
“想法固然不错,但目前尚有一个极其关键的难题横亘在前,不知诸位是否有所思考?现今气候严寒,酷冷难耐,眼看即将大雪纷飞、山峦封锁。倘若我军贸然出击,那么后方的物资补给便显得尤为重要。若是后勤保障无法及时跟上,那些深入山中作战的士卒们,其战斗能力必将大打折扣。况且太行山脉地势险要,悬崖峭壁林立,敌人的情况又难以捉摸。如此一来,对于身处前线奋勇杀敌的将士们而言,形势可谓极为不利啊!”高顺面色凝重地说道。
闻听此言,在场的好几名军中将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高顺所言。
张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却并未言语,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赵云,缓声道:“子龙,不妨谈谈你的见解吧。近段时日以来,唯有你与这些敌军有过交锋,想必对于他们的了解,你应当比旁人更为深刻一些。”
赵云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若论及战斗力,这些敌人相较普通的山贼土匪而言确实稍胜一筹,但与我方相比仍相差甚远。然而,就其战术层面而论,他们身后必定存在着一名颇为不凡的指挥官。此前的历次交战中,他们采取的策略皆是抢夺一番便迅速撤离,战术运用极为灵动,从未选择与我军正面对决。
此次沾县城池被攻破便是明证,他们先是巧妙地诱使我军主力部队出城追击,随后掉转矛头,趁着城中守备空虚之际,集结精锐力量发起攻城攻势。仅从此处着眼,便能看出其中端倪绝不简单。
此外,我还有所察觉,他们的众多士卒皆身着单薄衣物,所持兵器亦多有破损不全之处。由这一点观之,足以证明他们物资匮乏已至极点。”
“子龙所言甚是详尽啊!依我之见,物资匮乏恐怕正是他们胆敢贸然袭击我方村镇的关键缘由所在。
然而,尚有一事不知诸位是否有所察觉,那便是为何他们仅仅对我们的上党郡发起攻势,而我方掌控下的其余郡县却鲜少遭受侵扰呢?”张铮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众人,缓缓开口道。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在场之人全都给问懵了,一个个面面相觑,满脸茫然之色。
就在这时,沮授略微沉吟片刻后,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属下明白大人您的意思了,莫非是因为这些敌军尚未形成统一战线,彼此之间皆是各自为战不成?”
“哈哈,真是聪慧过人呐!没错,正是此意。云长、子山等人所镇守的郡县皆位于太行山以东一侧,未曾遭遇过多少滋扰。反观咱们这上党郡,地处太行山西侧,却是屡次三番地遭到侵犯。
由此可见,敌军显然并未实现统一指挥调度,完全处于一盘散沙、各自为政的状态。各位,如此一来,我们便可采取逐个击破之策啦!”张铮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手持一根小巧的木棍,指向面前的沙盘,侃侃而谈。
紧接着他又继续说道:“方才,子山所讲之话的确属实,冬季展开战斗无论是对于军队本身而言,亦或是针对后勤保障工作来讲,皆会面临巨大挑战。
然而,请大家从另一个角度来思索一番,我们过往从未拥有过在冬季实施作战的经历,此次战役对于我军而言,实则是一次难能可贵的练兵契机,更是累积宝贵经验的绝佳机遇。不论是指挥人员、普通士兵,还是负责后勤保障与调度之人,皆是极为良好的磨练。
要知道,那些贼人处于物资短缺、武器残破不堪的境况之下,尚且能够攻克沾县县城,反观我们这边,不仅坐拥数万名久经沙场、饱经战火锤炼的精锐之师,更具备雄厚且庞大的物资作为坚实后盾。试问,如此情形之下,难道我们还缺乏战胜这些乌合之众、散兵游勇的自信心吗?”
见到众人皆沉默不语,张铮的面色稍稍发生变化,开口言道:“瞧这架势,似乎诸位并不情愿参与这场战事啊!也罢,既然这样,那我便更换一批善于统兵打仗的将领前来,而你们则需退出当前职位,将手中兵权以及所属部队统统交出来,让真正有能力之人取而代之。”
众人眼见着张铮面色微沉,隐隐透着几分怒意,其话语之中更是夹杂着丝丝冷冽之意,一时间皆是噤若寒蝉,无人敢轻言半句。此时,只见高顺迈步上前,双手抱拳,恭声说道:“大哥,万勿动怒,我等定当谨遵号令!”
原来,此次张铮归来,竟发觉军中上下弥漫着一股懒散怠惰之风,全然不见往日之精神风貌。无论是日常操练,亦或是执行任务之时,皆显得拖拖拉拉、松松散散。更为恶劣者,甚至有人胆敢于军营之内聚众赌博,强取豪夺,欺压百姓之事亦是时有发生。如此种种,实乃毫无军纪可言。
而那些统军将领对此等乱象竟然视若无睹,不闻不问。原本,张铮还打算待此战结束之后,再行大力整顿一番,未曾料到今日目睹众人这般模样,心中愈发气恼。
张铮深吸一口气,缓声道:“如今大战将至,吾亦不愿多费口舌,只望诸君能够自省自律,莫要辜负了这身戎装与使命。烦请军师详述一下汝之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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