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一场意外的走失,他们一家都脱离了原来的生活轨道,硬生生地由喜剧滑向了悲剧,对比许家继女许呦呦的幸运和幸福,这个结局让许小华有些郁结于心,准备出门去看一场电影,缓解下情绪。
却不想,一出家门就遇到了暴雨,在齐膝的深水里意外触电,来到了六七十年前的华国。
在这个时空里,她好像发了一次高烧,五岁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了,只有一些很模湖的片段,比如似乎很小的时候,她有一个非常温柔的妈妈,总是抱着她,亲亲地叫她“小宝儿”、“小花花”,冰凉的额头贴在她滚烫的脸上,带着哭腔道:“小宝儿,你怎么还这么烫呢?”
似乎还有一个很慈祥、温和的奶奶,拿着糖葫芦给她,轻声道:“小花花,只准舔一舔,你咳嗽还没好呢,可不准多吃。”
家里还有好看的花瓶,一排排整齐的书柜,上面摆着很多厚厚的书,她自己也有一个小书柜。
但是稍微长大一点,妈妈好像再没这样称呼过她,而是一直喊她“小华”,爸爸和她说,奶奶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家里也没有书柜,她写字的桌子,还是爸爸花了好长时间给她打的。
偶尔她心里也会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印象里温柔、爱读书、有着一双漂亮的杏眼的的母亲,会变成一个不识字的丹凤眼妇人,戴着金丝眼镜的个子高高的爸爸,也变矮变胖了?
她每次问爸爸,爸爸都笑着说:“那是我们小华长高了啊!”她后来也就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以为那些片段,只是小时候做的梦。
爸爸是村里的会计,家里的条件在曲水村算好的,父母都很疼她,都嚷嚷着要她好好念书,以后去大城市上大学去。很快她上了初中,去镇上上学,1961年的夏天,她放暑假回家,得知爸爸月初去县里开会,说错了话,被有心人指为对前几年的跃进运动有意见,停了职。
幸好哥哥在那年的上半年顺利去部队了,要是再晚半年,哥哥怕是通不过政审那一关。
但是不幸还是接踵而至,很快爸爸被查出肝癌,不到一年就走了,1962年的冬天,妈妈也突发脑梗走了。
哥哥回来办理了妈妈的葬礼,父亲的病和父母的葬礼,花光了哥哥当兵两年多攒下来的钱,她初三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是哥哥的战友借的。哥哥回部队的时候,全身上下就剩买一张火车票的钱。
哥哥临走前,让她安心中考,无论如何他会供她读高中读大学,她低着头违心地说自己成绩不好,考不上。
哥哥又说,那等她初中毕业,就回来接她到部队里去。
许小华却是打定主意不拖累她哥的,哥哥不过是个小班长,根本没有让家属随军的资格。村里人都说,她跟着去,完全是给她哥哥添负担,部队里会有意见。所以初中毕业,她和李荞荞一起报了一所免学费,还包食宿的中专学校。
她在梦里好像又看见了那个温柔、好看,有着一双明亮的瑞凤眼的阿姨搂着尚在襁褓里的她,一遍遍唤着“小宝儿”,她总觉得,那好像是她的母亲,她忍不住伸出小手去触摸女人的脸,却发现她的手一点点地变透明,女人也逐渐消隐在朦胧的雾光中。
只是她牵绊又慈爱的眼神,让梦里的许小华都忍不住落了泪,似乎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一个极思念女儿的母亲。
许小华醒来的时候,耳边已没有了山风的呼啸声,像是在一间温暖静谧的房间里,只听得一阵“沙沙”声,极轻极轻,像是笔尖落在纸上的声音。
微微侧头,就看见一个阿姨穿着一身白大褂正在案桌前写着什么,她轻声问道:“阿姨,这是在医院吗?我怎么了?”
话出口,她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哑,她的脖子好像被擦洗过,清清爽爽的,没有了那种浸着汗、混着麻绳毛绒的黏腻和毛躁感。
女医生温声问道:“许同学,你醒了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小华摇摇头,一时还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抬眼望到腿上厚厚的纱布,才想起来,自己差点掉下了断崖。
董医生微微叹气道:“搞不动就不要逞强。”她听许小华的同学说,这姑娘中学的时候成绩很好,但是因为家境和成分问题,所以没去念高中。
她又何尝不知道,但凡家里条件稍微好一点点的半大姑娘,都不会留在这劳动大学开荒。那两三百斤的毛竹,她看着都觉得胆颤心惊,别说这才16岁的姑娘了。
许小华轻声道了一句:“谢谢!”原来刚才脑海里闪过的毛竹、麻绳、断崖不是自己在做梦,她是真的来到了六七十年前的华国。
成为华国杭城曲水村许家的幺女。
此时的许小华尚且想不到,自己和小说里“许勉如”的关系,也想不到,她以为是一场“梦”的那些人物和物品,很快就会在现实里,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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