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裴芷微扬下颌,“拉我起来。”
“就——”
就字起头,裴芷就猜到他会小孩子脾气说就不。
但没听到后边那个字,只听到砰砰砰敲门声。
她朝谢行看了一眼,才偏头去看房门。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除了你从来没人大半夜敲过我门。
他也对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表示愕然。
愕然过后,就像捉到了山里的男狐狸精,嘴角不愉快地耷拉下去。
两遍敲门声过后,裴芷清咳一声,问:“谁?”
“哎,哎?”
四声调紧接着二调。唐嘉年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姐,你还没睡呢啊?那我想问问,你见着我哥了么。”
嗯。见着了。
正在我上边趴着。
裴芷扫了一眼某人沉得快要下暴雨的脸,啊了一声:“没见着。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
他在门外说,“就我今天随便和他聊了两句,他也没表示,拿了烟说出门抽烟,这么久没回我还挺担心的,出来找找。这山里边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真是天真可爱又不自知的新时代好少年。
裴芷觉得一定是这个怪异的姿势,不小心戳到了她藏在哪儿的笑点。刚才想笑,现在更想笑。
肩膀抖了几下,她憋着蹭蹭往上蹿的笑意。
再扭头去看谢行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他压低腰整个人伏了下来。
他磨着后槽牙,用气音在她耳边说:“让他滚。”
裴芷快要笑出声儿来了,用口型对他比——就、不。
门外唐嘉年还在惆怅:“哎,姐。你、你真不知道啊?”
裴芷特别好奇,唐嘉年这种傻白甜性格该是在什么样的家庭环境才能保护得这么好成功长到二十没被玩儿死的。
傻吧,是真的傻。对身边人也是掏心掏肺得好。
但不是那种一点儿也不通人情世故的傻。
裴芷估摸着唐嘉年现在心里的那点弯弯绕绕一定在猜谢行确实来找了她,所以铆劲儿想试探她。
但完全忘了多考虑一步,要是人真在她房间,他就这么在门口耗着,回头会不会被秋后算账无情分尸。
裴芷拉长音调,懒洋洋回:“我哪儿知道,我都睡——”
了。
最后一个字之所以没说出口,是因为唇边突然沾上一种熟悉的,冰凉又细腻的触感。
他威胁无效,一低头把自己的唇印到了她唇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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