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寒刚才一通折腾,又把伤口折腾开了,纱布上全是血。
叶绵绵站在旁边,看见护士拆开纱布,露出血淋淋的伤口,她心疼地红了眼睛。
回头看着半靠在枕头上的男人,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额上冷汗涔涔。
看着就很痛苦的样子,她握住他的手,轻声问:“很疼吗?”
傅晏寒睁开眼睛,眼前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根本看不清叶绵绵的脸。
但他仍然不想让她担心,说:“没事,别担心我。”
叶绵绵看他这个样子,紧咬下唇,“护士,你轻点,他怕疼。”
护士都没下重力,听到她的话,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还没用力呢。”
叶绵绵讪讪的,大概因为是失而复得,叶绵绵太过紧张。
就算傅晏寒只是皱一下眉头,她都会跟着紧张。
护士给他换了药,又重新包扎好,叮嘱了一下注意事项,这才转身走了。
章子初刚才就被惊醒了,这会儿默默坐在沙发上刷手机,时不时往病床那边瞟一眼。
叶绵绵坐在床边,看他闭着眼睛,呼吸越来越沉缓。
他脸上全是汗,叶绵绵放开他的手,刚起身傅晏寒就睁开了眼睛。
“去哪?”男人嗓音微哑,不安地睁开眼睛看着她。
叶绵绵又转回身去,耐心地说:“我去拧把毛巾过来给你擦脸,都成小花猫了。”
傅晏寒拉着她的手不放,“不用,脏了就脏了,你别乱走。”
叶绵绵感觉到他的不安,又坐了回去,“好,我不乱走,你睡吧,我陪着你。”
章子初看着两人黏黏糊糊的模样,眼睛疼,她站起来,“少爷少奶奶,我去准备毛巾和水。”
叶绵绵瞪她。
章子初嘻嘻哈哈地去了洗手间,用盆子接了热水,又拿了条新毛巾放进去,端着盆子出来。
她把盆子放在床头柜上,拧了一把热毛巾递给叶绵绵。
“绵绵,他现在是不是有点记忆错乱?”章子初有点担心。
刚才傅晏寒从重症病房里出来,就一路大喊大叫,聋子都听出他不对劲。
叶绵绵接过毛巾,一边给他擦脸上的汗,一边说:“他撞到头了,又刚醒,估计以为自己还在五年前。”
那时候他被她捅了一刀,后来又被秦卿砸到脑袋,忘记了所有。
昨天他又被撞到脑袋,一下子把他撞回了五年前,他被捅后醒来。
那个时候,他一定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才会选择失去那部分记忆。
章子初站在旁边,轻叹一声,“绵绵,他对你真的用情很深。”
她听薄渊说过,那个时候傅晏寒刚醒的时候,明显还记得叶绵绵。
后来被傅淮山夫妇一刺激,气急攻心之下晕了过去,再醒来才忘了所有。
大概每个人身体里都有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当有些痛苦过于巨大,身体承受不住的时候,就会选择性忘记。
当年傅晏寒亲眼看到叶绵绵掉进海里,其实他心里清楚,救回来的希望很渺小,所以大脑才会强行将那段记忆抽离。
“是啊,子初,我真的很庆幸我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我没有错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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