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是自私的,从来都是。
&esp;&esp;她唾弃自己,但是她毫无办法。
&esp;&esp;隔了一年她就又见到了余笙,但是余笙已经忘记了她,那种快乐又无忧无虑的样子,让她觉得恍惚,她嫉妒,又觉得松了口气。
&esp;&esp;她还是自私的,但是良知还没有泯灭,她就这样纠结着,痛苦着,每天自我折磨着,她唾弃自己,有时候觉得自己为什么不能像父亲一样,冷漠到底,自私到底,那样或许她就可以更理直气壮地活着,更理直气壮地去把责任推给余笙。
&esp;&esp;可她就是这样一个懦弱虚伪的人,她唾弃自己。
&esp;&esp;手机屏幕亮了,欢快的铃声响起来,余笙快速地接了起来,“喂!”
&esp;&esp;“在哪?”姜博言的声音有些严肃,“山里信号不好,我打了半天电话才打通。”
&esp;&esp;“对不起,大师兄。”余笙这才忽然想起来,已经离开众人视线太久了,“我现在就回去,我在龙脊崖这边。”
&esp;&esp;姜博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余笙知道他要骂她了,果断堵了他的话,“我带了手电筒,也带了求救器,我会小心的,有情况就大声叫你,现在马上回去,你看成吗?”
&esp;&esp;姜博言哼了声,“灯打开,站那儿别动,我去接你。”
&esp;&esp;余笙“哦”了声,说:“那好!”
&esp;&esp;挂了电话,余笙开了灯,“一会儿姜博言要过来,师姐你跟我们一块儿回去吧?天太黑了,一个人待着不安全。”
&esp;&esp;卫峥把最后一口烟抽了,放在地上踩灭了,然后看了余笙一眼,“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esp;&esp;说完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姜博言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你眼光不错。”
&esp;&esp;余笙说了句,“谢谢!”
&esp;&esp;然后卫峥冲她挥了挥手,“你等他吧,我先走了。”
&esp;&esp;余笙没有强求,知道她和姜博言不大对付,只把手里的求救器塞给了她,“那师姐你小心点儿。”
&esp;&esp;卫峥没有拒绝,点了点头,然后从一侧离开了。
&esp;&esp;姜博言过来的时候,余笙已经冻成傻逼了,吸溜着鼻涕,夹着膀子,那模样实在是不够美观,看见姜博言的时候,就像是寒夜里看见一丛篝火,差点儿热泪眼眶。
&esp;&esp;余笙犯了一把矫情病,扑到姜博言怀里,“好冷啊!”
&esp;&esp;姜博言早有预料似的,手里拿着外套,直接披在了她身上,“别蹭了,鼻涕蹭我身上我抽你。”
&esp;&esp;余笙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让我浪漫一会儿。”
&esp;&esp;“都冻成傻逼了还浪漫呢!”他抓着她的手揣进兜里,“看你鼻涕泡都快吹出来了。”
&esp;&esp;余笙用另一只手抹了一把,“哪有!”
&esp;&esp;两个人回到营地的时候,大家正在吃饭,卫峥坐在远处跟俱乐部一个姑娘在聊天,脸上还挂着礼貌浅笑,跟平时一样,陌生人面前从不失礼,哪怕再不开心都不会挂在脸上,刚刚在余笙面前的痛哭,估计也只有余笙知道了。
&esp;&esp;余笙稍微放心了一些,姜博言拉着她坐下来,面前火上架着一口锅,里面煮了脱水蔬菜,还有一些肉,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冷成傻逼的余笙这会儿都快要流口水了。
&esp;&esp;对面坐着叶琛、林池、卓诚和陆玥,陆玥问了余笙一句,“刚去哪儿了,半天没找着你,姜师兄这吓得脸色都白了,电话也打不通,还以为你丢了呢!”
&esp;&esp;“好歹我也是个资深户外运动爱好者,常识还是有的,哪那么容易丢。”余笙毫不客气地给姜博言盛了一碗,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然后拿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脱水蔬菜的味道还是很鲜的,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扭头去看姜博言,无比诚恳地道歉,“大师兄,对不起!”
&esp;&esp;姜博言看着她,虽然心里还是后怕,但是看见她没事,总算放心了些,“别嘴上道歉,没一点儿诚意。”
&esp;&esp;余笙凑过去亲了他一下,“道歉,诚意的。”
&esp;&esp;卓诚“操”了声,“能不能别这么目中无人?”
&esp;&esp;“不服憋着。”姜博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给余笙拆了一个筷子塞到她手,顺带着给她挽了下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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