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森柏这个资产级别上的人,洗钱就像存款,时不时的就要来一次。一部分人走澳门,一部分人走香港,再有一部分人就是走地下钱庄分流,倒是像林森柏这样直接往国外走的人不多,毕竟是技术难度更大,并非人人都能掌握得了。为求及早准备,何宗蘅问了问林森柏大概要转多少钱。可林森柏也说不好,只告诉何宗蘅数额不小,分流渠道越多越好。咪宝担心林森柏是不是出了事,然林森柏并不把这种未雨绸缪之举视作危急,“每逢风声不对就洗洗钱,就像流感季节应该勤洗手。不是得了感冒,只是怕感冒嘛。”但究竟是不是这样,她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时局不像汽车,它从来不可控制,有时明知要出事,解决的办法,却唯有在出事之前抓紧时间多吃两屉包子,怎么也要混个饱死鬼。
转眼到了十点半,为照顾小朋友的早睡习惯,且念着假期还富裕,四人就此分成两拨,互道晚安之后,早早钻了帐篷——钻了帐篷并不意味着睡觉,林森柏和咪宝该干嘛还干嘛,这不,支起小桌板席地而坐,她俩又喝上了。
“林森柏,这话我只说一遍,你给我听好。”咪宝把装着红酒的纸杯沿口抵在鼻子上,眯眼盯着林森柏。林森柏一听领导要发表高见,急忙装模作样地危襟正坐,眨巴着桃花眼听训。“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权衡轻重。家庭和钱到底哪头重?我不要答案,你明白就行。你、我、钱钱都不是好出身,穷不死所以不怕穷。你要是不想干了蛮可以天天在家做饭,反正本来也是该我养你的。”
林森柏清楚咪宝的心思,可她不想这么早就把话说破——身为一个商人,就算不奸她也拎得清的。赔本生意你求她她都不会做,而且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一个值不值上,她自己都要想破头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别人提醒。“好好好,我谨遵教诲,一定发扬贤妻良母的传统美德,今后下了班就回家做饭,来来来,相公,干杯!”林森柏举杯,脸上笑得美滋滋喜洋洋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她罕少承认自己是受,更别提甘当“夫人”,咪宝当即愣住,显见是被吓得不轻,呆呆地把个杯子伸过来跟她碰了一下,碰完脸就红了,“干杯。”
目睹此景,林森柏瞬间石化,连呼吸都要忘记:她。。。看见了啥?不是B城久负盛名的头牌妈妈桑,脸、脸红吧?唔。。。八成不是的,应该是她老眼昏花或者是灯光作祟。。。可她还是忍不住地伸出脖子去问:“你。。。脸红?”
咪宝自觉脸上发烧,也猜到自己熟了,可身为一个从业多年刚正不阿的妈妈桑,她怎么能脸红呢?这不自毁形象么?于是她必须坚决地予以否认,“红?红你个葱头,你才脸红。又不是十八二十二,哪儿那么容易害臊。”顿一顿,她飞快地做了思索,而后继续拖长嗓音暧昧道:“再说——要脸红也是你先啊,”妈妈桑不愧意念强大,瞬间便恢复了战斗形态,两眼一眯,她笑着把唇凑到林森柏面前,两唇间隔不过三个厘米,似乎一不小心就能吻到一起去,“夫人~”
按前几年那劲头,在这种情势下她俩说什么也得吻一场了。可是与感情浓淡无关,两人相处时间越长,做 爱次数不一定减少,接吻次数是一定不会增多的,故而这一双嘴终是没有粘上,倒是在桌板底下扭扭捏捏浓情蜜意地牵了手。
帐篷外篝火仍是烈烈,却燃烧得十分很安静。何宗蘅带着林钱钱到帐篷外刷牙洗脸,挚挚关怀之言,咕咕洗漱之声,不管哪一样听起来都别有一番温馨味道,置身其中,仿佛在春季的花海之间惬意地喝一杯百花蜂蜜,若有需要,还可以往蜂蜜里加点儿牛奶,而咪宝正需要一点儿牛奶来为这种已是登峰造极的幸福锦上添花。
“诶,你知道帐篷这东西,除了拿来露营,”她毫不费力地搬开小桌板,“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作用吗?”林森柏摇头,还以为她要靠近,谁想她居然张开双臂向后倒地,大大咧咧地仰躺在了地毯上,“帐篷什么颜色的多?”林森柏盘腿弯腰托腮膝上,很认真地想了想,答,绿色。咪宝又问,“绿色在哪里用得多?”林森柏捻自己下巴上的汗毛,答,军队。咪宝再问:“军队是用来干嘛的?”林森柏脱口而出,打仗!咪宝笑笑,问最后一个问题,“那打什么仗才需要用到帐篷?”到此,俩人一个问废话一个答废话,琴瑟和鸣双宿双飞,堪称绝笨佳偶,真是相当速配。可这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林森柏即便知道,也不敢张口了,“死流氓,除了会开黄腔你还会干点儿正经事吗?”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极致用脚踹。林森柏绷起膝盖正要伸出脚去好好地爱一爱咪宝,却见咪宝猛然坐起身来——要是光这样也就算了,可咪宝并不是小馆里那些空有皮囊的女人。
恰如古老的哲人所说:
女人可爱,如蜜,拿来调味护肤可以,但喝得久了,不免腻味。
女人清纯,如水,拿来洗衣服做饭可以,但喝得久了,嘴里就必然要淡出个鸟儿来。
女人冷酷,如冰,拿来给头脑饮料降温可以,但喝的久了,保准要哭爹喊娘地寻找温暖。
女人热辣,如酒,拿来刺激感官满足好奇可以,但喝得久了,亏肝伤身事小追魂夺命事大。
后有高人发话,“女人中的四类极品都让古老的哲人你说得这般鸡肋,那怎么还有一大票人上赶着抢呢?哦,人家都是瞎的,就你高贵冷艳,就你理智淡定,把美女都贬得一文不值,你这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古老的哲人哪里受得了这种污蔑!怒了,当即拍案而起,“我哪儿说她们鸡肋了?!君不知,可爱的到底会老,清纯的到底会残,冷酷的到底会化,热辣的到底会垂,这还叫鸡肋吗?”
很明显,这不叫鸡肋,这叫鸡骨头,弃之,唯恐不及。
被古老哲人恐吓了的高人们抹抹头上,又道:“哦,如此看来,所言极是,那请问,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长久保鲜?”
古老的哲人高傲地一挥扇子,一昂头,“当然我这样的——哎哎哎!不准打脸!嗷~~嗷、嗷!!!”种种血腥群殴场景不作赘述——其实真正的答案,在林森柏那儿:世上只有一种女人能够长久保鲜,那就是随着年龄变化而千变万化的女人。
巧了,这种女人就在她面前,几岁可爱、十几清纯、二十几冷酷、三十几热辣,且妩媚。
当咪宝像只豹子一样笑着朝她欺近,她感觉自己走运死了,可当咪宝将她合身扑倒在地时,她觉得自己真是快死了。
浅色琉璃般瑰丽的双唇是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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