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昭南低头看着半蹲身子的宁媛,淡淡地道:“我不来,今天你就得去医院了,怎么领证?”
宁媛缓缓地吐了口气,看向蜷缩在墙下的壮实女人身影:“她是不是肋骨断了?”
荣昭南推了下眼镜:“嗯,大概断了两根,你要怪我么?”
他已经下手很克制了。
宁媛深吸一口气:“不,谢谢你。”
白姨几乎要痛晕过去,颤抖地死瞪着宁媛和荣昭南:“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居然敢让人打我你怎么敢我把你当女儿”
“宁媛,你真是疯了堕落了只有长辈教训你的份!你怎么敢反抗?!”
看着白姨仇恨的目光,荣昭南挑眉:“这是你大姨,还是你仇人?”
没见过谁家打孩子往打残的方向下手的。
宁媛摇摇头,垂下眼:“我也不知道。”
即使上辈子大姨去世,她都不明白,大姨为什么那么对她!
像是有极强的控制欲和虐待欲,对她打骂下手都极狠,出卖她给表哥铺路毫不犹豫,。
要说完全的虐待和控制,又不像。
她妈都不想给她上学的时候,大姨还会坚持让她妈必须送她读书,甚至承诺给学费。
说话间,房间里的响动也让其他人都跑了进来。
大家伙面面相觑,看着一屋子乱七八糟和躺在地上呻吟的白姨,不知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李延得到通知赶来。
李延一进门看荣昭南,怒火中烧:“怎么又是你这个下放分子,不好好在牛棚,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荣昭南垂眸,将清冷的目光都隐在镜片后,不卑不亢:“报告,我来接我对象。”
“你”李延憋住了,想说什么。
宁媛走到白姨身边蹲下,顺势打断了他的话:“我和大姨起了冲突,她想打我,我推了她一下,我被泼了一身热水,她受伤了。”
李延蹙眉,他目光严厉地扫过荣昭南:“宁媛,是你还是他动手的?”
这年头,亲属之间动手,大部分人都默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姓荣这个改造下放分子对群众动手,那结局就不一样了。
白姨忍着剧痛,颤抖着指着荣昭南想说什么:“他是”
宁媛却借着扶她的动作,突然一下按在白姨的断肋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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