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按在了我的手上,阻止了我要扶起她的动作,细声到可以忽略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她说:“夫人,阿月死而无憾,只希望夫人他日能够将阿裳救出,她是无辜的。”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满口应承着,虽不然她说的是谁,但我总不能让她死不瞑目。
阿月听我这样一说,竟有两秒呆滞,盯着我看时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她终究没有机会再对我提出什么疑问,剧烈起伏的胸口正昭示着她快不行了。我猜想,以前这个芈夫人对她的侍从是不是太苛刻了,以至于我说了一句贴切的话,令她大感受宠若惊!
我有些无措,颤抖着手伸到匕首上方,我甚连握下去的勇气都没有,满口直说:“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阿月全身痉挛着,鲜血不住的从她口中吐出,握住我手背的手紧紧的掐着不放,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般,死不放手。依稀的,还可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阿裳……阿,裳……”
“喂,你别死啊,你醒醒啊!”我用力的摇着阿月的身体,但她已经听不到了。就连抓在我手背上的手也无力的滑落到一侧。
牢内水滴声声,牢外我禁忍不住凄历地大叫了一声,“撒拉,你这个混蛋……”
98
98、前传之二 。。。
我不知道这是秦朝的哪个时期,但从牢中人的对话中不难猜测出,秦廷目前正处内廷纷争,芈夫人是庶妻,她想令自己质在他国的儿子回来当王,太后跟王后自然容她不下。魏将军又是谁?听阿月的口气,因该是芈夫人的人。
跟做贼似的从水牢一路逃出,左右着竟没有一个人看守,想来这个太后是动用了私刑,若不然怎么不派人看守还有刺杀之辈。我不禁要想,我上辈子是不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所以这辈子才会这么的歹命,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好好的享受过一天生活,没曾想穿个越也要让我将歹命进行到底。
我不知道芈夫人这个身体在水牢里待的两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总之我现在是觉得又累又饿,走几步路就觉得气喘不住。躲躲闪闪地绕过这个院子穿过那个庭院,直至将我给绕晕了,我也找不到哪个地方是出口。
我正躲在矮树丛下避开一众巡夜的廷卫,正要舒一口气的时候就被一个略显低沉的男音喝住:“是,什么人,快给本王出来。”听这微醺的声音,好像是个醉酒之人。而且他还自称本王……秦王刚死不久,新王还未立,这个人又会是谁?
不得已,我小心翼翼的扭转身对上那人,微弱的光线下,我根本看不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只觉他身形魁梧,体态匀称,想来应该是一个硬汉型人士。
他凑上前打量起我来,这也使得我稍稍的看清了他的面目。那是一张刀刻斧磨过的脸庞,浓厚的眉毛一看就像个粗人,但那一双略带迷离的桃花眼却无不彰显着他多情的本性。
不期然,这个自称本王的男人捻指就往我的鼻尖上捏了捏,而后傻笑了声,“美人,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让本王好找。”说罢,伸手揽在我的肩上,倾尽半身之力倚在我身上,口齿不清道:“送本王回宫歇息。”
我正要发飙,又瞧见一队巡逻的廷卫从不远处走来,我便将头往这男人胸前偏去,一手揽上他腰,一手拖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往道上走去。
“戎王。”廷卫在离我们还有五步之距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纷自垂首着给这个这个男人行礼,根本就没在意我的存在。
“嗯。”戎王应了声,没再搭理他们,促我快走。
回到戎王居住的宫殿,我才稍稍的放下心。将殿门掩上,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看这个男人的样子,应该也不是好鸟才是,他要是酒醒了可就不好摆脱了。
我还在苦思着对策,戎王就已经叫嚷开了,“你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来服侍本王就寝。”
眦之,我服侍你妹。我瞪了他一眼,随口吱了声,“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服侍,自己洗洗睡去。”我不自觉的揉了揉手臂,身上半湿不干的衣服已经令我招架不住了,再不赶紧把衣服换了,说不定会发烧感冒。若在这个时候倒下,那真就要嗝屁了。
“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啊!”一个不察,戎王已经从榻上冲回到我跟前,拽起我的手腕恶狠狠的逼视着我说。
我很惊讶他在醉态之下还能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身份,看来这地位等级的划分已经浸入到这个时期每个人的骨髓里。
我甩了甩手,将他推离自己。扬眼瞪了回去,我说:“别拉拉扯扯的,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我以前常用这招吓倒一票小朋友,只是我忘了,眼前这个大男人可不是孩童,不是我装腔作势就能吓的倒。
戎王好笑,眨了眨那双略显迷离的桃花眼,踉跄着脚步在我身边走了一圈,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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