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墨七把女娲剑插在地面,一道七彩的波纹涌出,甚至将天上赤霞的云彩染上七色。
这是女娲剑自带的术式,沈墨七感觉出来了,所以能用出来。
“我的妖力?”北山烈惊呼一声,他那么深邃磅礴的数百年修为,竟然被暂时压制住了。
于是现在,他们两人都暂时成为了没有术式的「普通人」。
马儿急踏着蹄子,北山烈皱眉低头,只见沈墨七已经提剑冲到了他的马下,似要做出殊死一搏。
主动权竟然在此刻到了主动发起攻势的沈墨七手里,“霞之剑谱,一之式,流云。”沈墨七双眸发光,俯身在北山烈前方,他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了女娲剑过往的记忆,那是她前任剑主的剑技。
一阵流光跟着沈墨七的剑动而动,沈墨七压近距离,以灵力辅佐,踏在七彩的霞光上,在极快的时间内展出光彩流转的剑技。北山烈面色震惊,他似乎认识这种剑技,但此时没有距离让他的刀发力,只能抬手勉强接住此剑。
沈墨七按住马身,跳转过北山烈的身躯,七彩的流光跟着他的身形飘动,伴随他轻轻落地,如鸿毛入雪消融。在他深深吐息收剑过后,北山烈铠甲的缝隙处,喷出炽热的鲜血。
北山烈抬着手捂住脖子处的伤口,他兜转马蹄,提着刀盯着沈墨七。他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威胁,来自一个怎么看怎么普通的少年。什么都没有害怕过,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刀的北山烈,开始怀疑,所谓的龙尊,所谓的龙胤,是否真的会来到人世中,改变许多许多人的命运。
“不要太得意了,小子。我历经的生死时刻多了去了,可每次都是我赢,所以我才能走到今天。”北山烈恢复冷静,立起长刀,他挥刀,抬刀,清刀,弹刀,震的空气嗡嗡作响。
“你总有一天会输的,为什么不是今天。”沈墨七喘息过后,再次俯身提剑冲去。
他不能不去,他不能停下,尽管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可一旦停下,心灵和身体就会同时停摆,一旦丧失了战斗的勇气,他就会像溺水的困兽一般,只剩死路一条。
“沈。。。。墨七。。。。”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地上传来,是凉在说话。
沈墨七听见自己的名字,浑身一颤,他停下来,蹲在地上,为凉擦了擦眼睛上的血,可怎么也擦不净,“别害怕。。。。你们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救你们回去的。。。。。不要睡着了,等我,好吗。。。。。”
可空气中留下的,只有一阵久远,寂静的沉默。
生存。。。。死亡。。。。生存。。。。死亡。。。。人们往往生的艰难,死的凄惨。而蔑视生命的人却常常能凌驾他人之上。
沈墨七拿起剑,此刻他早已忘却一切,脑子里只有国之仇,家之恨。一切仇恨凝刻于此,让他必须战死方休。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但沈墨七别无选择。这个世界很少公平,他要和大他几百岁的妖怪战斗,而唯一能依靠的,同是妖怪给予他的武器。
最初,他只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调查之旅,他要完成龙胤的职责,然后回到龙语学宫,和那群来自天南地北,世界各地,性格各异的同学继续过充满意外的日子。可最后,他却不经意间陷入一个又一个旋涡,陷入退不了身,但出于良知和职责都必须向前走的旋涡。
沈墨七抬头,挡下北山烈的一刀,此时,他早已不是在主动挥剑,也许是靠生存的本能,也许是靠女娲剑的神蕴,他和有着恐怖肌能的北山烈交锋着。
北山烈有着一匹稀世的妖马,妖马有着极强的妖力,却没有独立的智慧,只能作为他人的工具,被他人使用。可它遇到的是珍惜自己的主人,北山烈。北山烈对战斗狂热,不知是缘于何故,或是为了自己,或是为了国家,所以他珍惜他的马,他们在一起时,仿佛真的能摧枯拉朽,破军取万敌之首。
沈墨七浑身是血,眸中布满血丝,他麻木地抬手,挥剑,格挡,反击,也许他倒下的时候,就是自己的胳膊完全废了的时候。
“别躲了,你究竟在坚持什么?再这么无聊,我就杀了她”。
也许是出于愤怒,北山烈用刀指着地上的北山凉,又看了看远处那颗被染成红色的石头,这两个就是沈墨七的弱点,他知道。
人生在世上,在意的东西都是弱点。
沈墨七在看到被他屠杀的村庄时就明白了,对杀戮生命感到麻木的人,弱点一定很少,而就算北山烈的武力再强,也得不到沈墨七的丝毫尊重。
沈墨七深吸了一口气,他要赌一把了,因为北山烈隐隐约约感到了什么,他要速战速决,离开了。
“来吧。”他说。
北山烈骑马冲锋而来,沈墨七跑去,他的眼眸如龙鳞般闪耀,他的剑如彩石一般绚丽,他探剑而出,“二之式,虹夏。”他轻言。
虹光和剑影如蝉翼般绽在空中,北山烈挥刀时,底下沈墨七的身影,早已如泡沫般幻灭,沈墨七重新出现在他的头上,北山烈睁大双眼,却为时已晚。
沈墨七的剑径直刺进了他的后脖颈,当他试图用妖力抵挡时,女娲剑再次动用最后的光辉,沈墨七寄托了全部的信念,大喊着,几乎要破音出来。不管是希望也好,绝望也好,一切的一切,都只能寄托此剑了。
终于,苍天不负,光芒过后,北山烈的脖子被剑刺穿而开,鲜血喷涌有九尺之高,他的身体僵住了,跌下马来,他的妖马一声悲啼,踏沙而去。
沈墨七拔出剑,甩出血,收入体内,
北山烈被他一剑封喉,终于。。。。。他终于做到了。
风里凉和风里药也被他救下来了,他脸上露出疲惫,欣慰的笑。
一阵马蹄传来,是青丘牙鱼,她焦急地看着沈墨七,而她身后,跟着许多如约而来的兵卒。
沈墨七对她也露出了困乏的笑容,但他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哥哥!”青丘牙鱼突然喊道。
话音未落,一柄刀出现在了沈墨七身后,径直刺进了沈墨七的腹部。沈墨七只能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血从肚子里不停地流出,而身后,是散发着紫色妖气,如死尸一般复活的北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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