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放了什么!”陈豫北几近愤怒,
“我……没有。”声音是不确定的,由于害怕她的语句都是不完整的。
陈豫北的脸色太可怖了,两眼血红,像是头要吃人的猛兽,她从来没看到过他这样的神情。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声音更加暴虐,阴鸷而狠戾,女孩儿的怯懦让他心里判定了她的罪孽。
难怪她这些天表现异常,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激烈地反对他结婚,甚至最终主动提出来要去金雅芹的家,原来她全都计划好了。
在他最后的记忆里,有人在和他说:我是你的,你想要我,就拿去吧!可是她怎么知道这一夜已经让他万劫不复!
她才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怎么就这样处心积虑!
他陈豫北从来都自认光明磊落,嫉恶如仇,却不想在今天干出了这样一件禽兽不如的事。
他的大手抚上她纤细的脖子,瞬间有着想一下子捏死她的冲动,眼里却有着说不出是恼恨或是心痛。
默默的眼神透着飘忽不定,身体在不停的发抖,像是冷的厉害,使劲儿地往大床的一角缩着。陈豫北却不放过她,愤怒的眼神有种恨不能掐死她的感觉。
陈豫北闭了下眼,压抑了心中的刺痛。
他低吼一声,挥手一拳狠狠地捣向了床头,床头震裂,有血从他指缝流了出来。
默默两只恐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豫北的手,看着那殷红的血汩汩流出来,像地要看穿什么。
忽然,她艰难的爬起身,去拉他的手:“叔叔你别生气,是我,是我自己愿意的。”她怕血,他手上流出的红色让她惊恐,她不要看到豫北叔叔流血的样子,她不要豫北叔叔再受伤,她不想豫北叔叔生气,她强挣扎着要去拿药箱给他把手包上。
“啪!”一个巴掌突然响起,原本苍白的小脸上立刻印上了几个鲜红指印。
“你这个小疯子!”陈豫北两眼布满血丝,脸色铁青,咬着牙恶狠狠地骂道。
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这样做!!为了阻止他结婚,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
这张天真单纯的小脸上,究竟藏了多少邪恶!
为什么赵子善身上的纯朴和敦厚她竟然没有一点点遗传到!
他每天宠着她,惯着她,她都干了什么!她竟然敢给他下药!
陈豫北一世英名,竟然会毁在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手里!陈豫北此时恨不能把她从窗户上扔下出去。
默默被陈豫北重重的甩了这一巴掌,身体被这一掌的力量甩到了大床的另一角,她只觉得身上的血像是凝住了,嘴里有股腥咸的味道涌出,鼻子上也有着热热粘粘的东西滴了出来,一滴滴滴到了床单上,和着昨天晚上弄上的处子之血,染成了一朵朵梅花。
她先是呆呆的瞪着大眼睛看着陈豫北,她不相信他打了她,随后她害怕的瑟缩了一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整个脸变得没有一丝丝血色。
屋内变得可怕的寂静,陈豫北那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默默那娇嫩的小脸慢慢肿涨起来,满身的青紫,加上鼻端流出的血,看起来整个人犹如一个残破的娃娃布偶。
过了许久,那肿胀的小脸儿似浮起了浅浅的笑意,她缓缓地,似自言自语:“豫北叔叔,您不要生气,我的命都是您拣回来的,在我离开前,我不后悔,不后悔在身上烙下您的印记。”她轻轻地说着,声音清晰地传到了陈豫北的耳边,却始终并没有抬起头看他,眸子如墨般黑幽幽地见不到底,苍白的小脸上闪过一纵即逝的绝望,然后竟是一抹灿烂的笑靥。
吃力地说完这几句话,她似想下床,但刚离开床站起来,一阵晕眩袭来,那身体竟如一片轻叶似地缓缓瘫软下来倒在了地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浮上了她额头。
陈豫北浑身一震,却任凭她倒在那儿,不再看她的一眼,他眼里有着一片死寂。
他呆滞了片刻,转身去了卫生间,先清理自已的身体,冰冷的水喷到他的躯体上,让他的头脑有着片刻的清醒。
他穿好衣服,又收拾了浴缸,把浴缸放满了热水。转身出了卫生间,走近大床前,抱起那满身是伤的孩子,把她放进了浴缸中。
水温略高,刺激得她稍微颤栗了一下,却仍是紧闭着双眼,微弱的呼吸在这沉寂中更显和气若游丝。
陈豫北紧紧抿着嘴唇,小心地清洗着她的身体,包括她身体最隐密的地方,那里已经红肿不堪,仍在渗着血比,慢慢染红了浴缸里的水。
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的粗暴弄伤了她。
他换了水又帮她冲洗一遍,用大浴巾包好她,把她抱到了床上。
床单换过了,刚刚又打开了窗户通过气,没了那股子淫靡的味道。
女孩儿身上一直在抖,嘴唇发青,小脸儿已经肿胀的厉害。亏得他只用了三分的力道,否则就他那铁沙掌甩过去,这孩子怕早没了半条命。
陈豫北转身去书房给金雅芹打了电话。
然后,他打了杜薇的电话。
“杜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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