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范逃出善果寺,翻过墙,躲避人群,往隔壁的胡祆寺一藏,这寺里的萨宝和信徒也不知怎么回事,李范屏息静气待了片刻,没听见半点声响。
自己身上的净人衣裳有不少血污,李范只好再干起盗贼的行当,上次拿衣服他走得急,没啥感想,这次慢慢摸进别宅屋舍,心里竟然有种刺激的振奋。
也不知这变态的激动从何而来,李范走进一间像库房的屋子,里面挂满了毡毯和各种动物毛皮,地上堆满了陶罐木桶,也有成套的衣饰整整齐齐叠放在一个个大漆盘上。
李范这边挑顶帽子,那边拿件翻领袍,讲究的就是混搭,原先的旧袍用刀割成数条,缠了一条在刀把上,其余的全扔到了碳火里。
看着碳火将衣物烧净,又往空茶壶内扔了块金子,抹点碳灰在脸上,李范才走出屋子,前面的大殿似乎有点动静。
李范不能冒险,他按照原路翻过围墙,非常谨慎仔细地观察四周的行人。
自己现在这身装束是别想进兴庆宫了,叶净能的玄都观在崇业坊,似乎也不算太远,但想起张果先生的忠告,李范打消了去玄都观的念头。
当初和阿兄商量时,为了应对这种紧急情况,李隆基将鄱阳公主邑司暗中赐给了他。
到了光德坊,进到鄱阳公主邑司,就去正堂的暗格里找面具和讯烟,这烟无色无味,但可以使皇帝宫中的一瓷莲花改了水色,等专门监看的宦者上报异样,李隆基就知道自家老弟有难了。
李范换了胡服,行为举止也变得颇肖胡人,可能是基因加成,他演起胡人来得心应手。
要想他人不注意自己,就别做出那些自以为隐蔽身份的奇怪举动。
李范像平常那样穿过街巷,走到光德坊,里面有几家卖珠宝的店铺,不知为何,李范往里扫了两眼。
鄱阳公主邑司废弃了有段时间,平时也无人往这去,李范走进门,稍微松了口气,然而见庭院里有堆燃烧的木柴,李范神经立刻又紧绷起来。
这一紧张,弄得人手太岁残存的药性混着酒气猛的一冲脑子,李范人顷刻间瘫了半截,撑着木门慢慢往下倒,捂着心脏坐那低低地喘。
再抬起头,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丈乐呵呵的站在他面前,手上拿着几株李范没见过的花草。
“小郎君,哪家的?”
“李家的,老丈怎么称呼?”
“我姓芈。”
李范轻轻抚了抚胸口,哼了一声,“骗人。”
“老丈从不骗人。”
“既然没骗我……”李范忍着疼扑通跪在地上,“孙先生救我!”
孙思邈一愣,继而释然,“小郎君怎么知道我?我不入长安已逾三十载了。”
孙思邈边说边拉过李范的手诊脉,又看了看他的眼瞳。
“小病,小病。”
孙思邈将李范扶起,李范受宠若惊,不敢靠在孙先生身上,单压着一只脚走路,结果没走两步就疼的咬后槽牙。
孙思邈让他坐在火堆旁,从布囊里拿出一些纸包,他配药时并不理睬李范,等药入罐熬煎了,孙思邈说这药喝着可能会犯困,又问李范怎么知道是他。
李范如实回答,说自己遍览群书,知道孙先生的先祖是屈原,刚才先生自称芈姓,他心中已有疑惑,另外高宗皇帝曾经将鄱阳公主邑司赐给孙先生居住,因此他才大胆猜测老丈是孙思邈。
孙思邈听后微微一笑,趁着煎药的空档,他和李范聊起了黄帝、俞跗、扁鹊、淳于意的医术,一直说到近世的华佗、张仲景和陶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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