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良宴想了想,说:“保不齐你媳妇是觉得你在部队里那么忙,这些小事就不拿来让你闹心了。”
“流产算小事儿?”许承聿看着侯良宴,问。
侯良宴便被噎住,半天没想好接下来怎么劝。倒是张大鹏在对面吃了这么久的菜,脑子里又想了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说:“你媳妇心里真的有你一块儿地方么。你们俩结婚这事儿就有问题。说什么大学就在一块儿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上大学的时候处的那个妞儿叫汪雨佳不叫展颜。”
许承聿听见他这番话,苦笑了一下,说:“张大鹏,你丫说话不这么欠揍要死啊?”
不过说归说,许承聿还是不得不承认张大鹏他说得对。
那时候他用户口当筹码,把这段婚姻当成是交易。一开始展颜是坚决拒绝的,但后来她还是反悔答应下来。当初他决定找人结婚是被陆之敏逼急了,而展颜那边似乎也是出了什么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到现在他也不知道。
许承聿便真的以为展颜是为了户口而答应的,可是后来她又三番五次地说喜欢他,说自己不要户口,就连他偶尔提起办户口的事情,她都会生气。
许承聿承认自己当初找上展颜,是看中她似乎很好相处,不会像个小孩儿一样天天要人陪着哄着。他甚至想过结婚之后还是互不干涉、各过各的,他是他,她是她。
偏偏旅部那边要给他们多一些时间互相了解,这一了解下来,许承聿就没法再维持原来的意见跟她互不干涉了。他觉得他喜欢展颜,更何况展颜自己也说喜欢他,既然两情相悦,那为什么要各过各的?
但展颜的心思却又着实让许承聿有些摸不透,说喜欢他的是她,一旦相处起来态度不咸不淡的仍然是她。
这次展颜自行决定去做了流产,许承聿终于爆发了出来。其实他不是气她没留住孩子,只是气她什么事情都不肯告诉他——就算是独立,这也有些太过分了。
过分得让他不得不开始想这样的问题,展颜心里,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他?
许承聿觉得心情一下掉到谷底,糟糕透了,便又开了啤酒,说:“还是别提这事情了,就当今晚我是单纯来跟你们喝酒的。”
许承聿出门之后,展颜自己在沙发上愣愣地坐了很久。
这之间展颜并没有如她预想那般号啕大哭一场,眼泪滴了几滴就没有继续往外涌。
展颜想她这次大概真的错得太离谱了。
不管是一路考学报志愿,还是终于毕业了要找工作,一切都没有人在旁边帮她参谋,自作主张成了习惯,真的就会忽略别人的意见,甚至漠视别人的感受。这样的人,许承聿大概会觉得她心肠太硬,太以自我为中心。
许承聿说得对,从小到大她一直都那么自以为是,因为没有人会让她去验证一下她以为的是不是就是对的。而且在这件事上,她又一次走了极端。就因为曾经听见许承聿说她不粘人,她就真的一点也不愿意去打扰他,以至于忘记了去进行一些正常的、基本的互动,让许承聿怀疑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可是她明明就那么在乎他。
狗窝里那只今晚闯了祸的狗已经忘记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坦然地睡觉了。属于展颜跟许承聿的家里静悄悄的,于是她手腕上那块不静音的腕表时针跳动的声音就格外响亮。
嗒、嗒、嗒。
展颜无聊到了极致,竟然开始跟着这细微的声音数秒数。一直数到那数字没法以她那种缓慢的语速在一秒之内被说出来,许承聿还是没回来。
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展颜才恍然一惊,自己居然一夜没睡却也不觉得困倦。展颜见过无数次黎明时的天空,并且觉得那种渐变的天色很是漂亮,但今天再看见,竟觉得对这天色憎恶极了。
展颜从沙发里把蜷曲的双腿放出来,将将站起来,腿上那股过电似的感觉就传遍了全身,让她有些站不稳。她便又颓然地坐下,终于感到了一丝疲倦,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坐在那儿睡着了。
但坐着睡觉毕竟不够舒适,没睡上多久,展颜便从梦里惊醒。抬手看了看时间,七点一刻。
家里仍然是除了她和腿腿一人一狗之外再没别的生命。不知道许承聿这一晚上冷静得如何,反正她觉得她是浪费了一个晚上。
展颜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去洗漱了。打开冰箱看了看,又觉得情绪不好不想下厨房,就带着狗下楼去散步顺便吃早餐。
她才牵着狗出了电梯,前面的单元门就咔嗒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
昨晚从羊蝎子火锅出来,侯良宴他们又叫了一帮人一块儿去了KTV。许承聿喝了不少酒,但意识还算清醒,这会儿步子也迈得很稳。
展颜看清楚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站在电梯门口愣得跟雕像一样。她手里牵着的狗却没有她那么多顾虑,往前扯着脖子,冲着许承聿就叫了两声。
许承聿也看见了她,连门也没关便走过来,先看了看脚边的狗,然后将目光向上抬了看着展颜,问:“遛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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