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眯眯看着蔺承佑,心中默念“多谢清虚子道长赐的痒痒虫”,便要把他当成老头子来赔个礼,那边供桌的底下忽然传来闷响,蔺承佑转身就走:“现下我忙着捉妖,等我闲下来了,你自管行礼,我受得起。”
说毕快步走到供案前,一弯腰就不见了。
绝圣快步跟上:“王公子,快。”
滕玉意拔剑出鞘,却听蔺承佑在里头道:“别。王公子,我已经解开煞灵环了,你目的达到,自可回府了。”
“回府?”
滕玉意看了看仍呆在一旁的弃智,“弃智小道长受了伤,不用我帮忙掠阵了?”
蔺承佑的声音远远传来:“此地凶险,会用法器不代表能护阵,再说我可没有让女子帮着护阵的习惯。你该去哪去哪,别跟着我就行了。”
蔺承佑和绝圣一眨眼就不见了,弃智忧心忡忡地望着屋内的供案。
滕玉意再一次检视弃智的右手,发现他那根折断的小指已经肿胀淤青得不像话。
“伤口得赶快处理,否则会留下病根儿。很疼吧?我先带你去看医官。”
弃智担忧地摇摇头:“滕娘子,我不能走,这阵法能在此处屹立近百年,所镇之物必定非同小可,现今少了个护阵之人,我担心师兄他们会有危险,王公子你放心,师兄给我服了药,已经不怎么疼了。”
他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角,嘟囔道:“师兄一定很生气,走的时候都没看我一眼。”
滕玉意啧啧称奇,这小孩真是榆木脑袋,先前为了帮她解开煞灵环宁肯自断一指,如今又不顾伤指在此守候。
“你师兄生气是他的事,你捏不得决使不了剑,留下来也是百搭,何不趁此机会出去包扎疗伤,横竖附近就有医馆,来去费不了多少工夫。”
弃智固执地摇头:“我虽伤了一指,看顾阵眼还是绰绰有余的。”
滕玉意斜睨他:“你想过没有,刚才你师兄故意不安排你,兴许是想让你趁这个机会出去处置伤口。”
弃智面色发亮:“对哦,这真像是师兄做得出来的事,师兄嘴上不肯饶人,但一直对我和绝圣很好的。”
好?滕玉意心中冷哼,她不过是信口胡说,目的是劝弃智出去治伤,谁知弃智顺势就夸起蔺承佑来,此子算好人的话,世上就没有恶人一说了。
弃智精神一振奋,话也跟着多了起来:“师兄定是觉得自己足够对付妖邪才这么说,但师尊他老人家曾说过,阵眼外头千万不能离人,所以我绝不能走。”
萼姬抱紧双肩凑近他们:“平日虽觉得这地方阴气重,但也不至于冷得像个冰窟窿。公子,道长,奴家害怕得不行了,何时回前楼?”
话音未落,供案上的帷幔忽然无风自起,灯影昏昏惨惨,照得那尊金童面目阴森。
滕玉意留神四周,忽听霍丘呵斥,扭头一看,萼姬正一个劲往她身后贴。
滕玉意奇道:“萼姬,你这是作甚?”
萼姬打了个哆嗦:“不知为何,老觉得四处冰冷,整间屋子也就王公子身边暖和些。”
弃智拍了拍头:“王公子这把剑可以辟妖邪,寻常邪魅不敢近你的身,萼大娘会觉得你身边暖和不奇怪,但即便这样的法器,也仅能护你一人,可见这底下的东西有多邪门了。师兄说的对,此地凶险异常,你们需得尽快离开。”
滕玉意道:“我们走了的话,你一个人可应付得来?会不会害怕?”
弃智拍拍胸脯:“不怕,我可是清虚子道长座下的三清道童,向来只有邪物们怕我,没有我怕它们的道理。”
滕玉意对萼姬道:“你到小道长身边去,看看他身边暖不暖和。”
萼姬试着过去,旋即又跑回来,边跑边打寒颤道:“冷冷冷。”
滕玉意皱了皱眉,弃智的修为显然还不足以应对这局面。
弃智看出滕玉意犹疑,低头从怀中取出符纸,当风一晃,指尖燃起幽蓝火苗:“萼大娘,适才我是没施法,你再过来试试,我周围是不是暖和多了。”
萼姬早一溜烟跑出了小佛堂:“小道长,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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