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个消息,青夏一声叹息,忍不住说道:“只怪世事无常,人命有数,你家掌柜做的不错,开门做生意的,也需要一个吉利,这件事情本是常态,可入住的客人有忌讳的便会在乎一些。”
小二见她如此通情达理,一时也笑了起来,放开了心扉道:“说来也是怪事儿,这间屋子许是风水没看好,一连几个客人住在里面,或多或少都惹了点关官司。”
青夏便想到了当初看到的一场闹剧,那个什么贾家兄弟之间,叔嫂之间的事,理不清理还乱的。
她便问了:“哦?你这么说我可就更好奇了,还能有什么事儿?”
店小二往楼下看了眼,见账房在忙,堂内也无人员走动,便放了心同她说起来。
“年前有个逃犯,不知道轻重,在我们这儿住了两天,等到官府来搜人的时候搜出他来,我们掌柜的都吓得瘫坐在地上,生怕自己被安上一个窝藏罪犯的罪名,好在最后查清那人是因改名换姓,又改头换面才难以辨认,倒也不怪我们疏忽管查。”
“嗯……”
“最近嘛,除了那病重离世的客人以外,就只有一桩,在我们这儿还是挺轰动的。”
“何事?”
“这事儿我不方便透露姓名,在我们这儿颇有威望,便是他家二子争一女,且那女还是长子的正头媳妇儿!关系之混乱,不知叫多少人说了闲话。”
青夏却住了脚步,认真问他:“小哥莫怪,实在是因为前些日子路过这儿时,也来你这儿住过,只是当时并非是你当值,许是不认识我们,你说的那户人家,是不是姓贾呀?”
小二吓了一跳,明明他听口音这些个都是外地人,所以他才会将这些乡镇上的八卦说给她听,也就当找个乐子罢了,没想到竟误打误撞还说给了知晓内情的人。
但见此人面色如常,并非奸佞之相,一时也放下心来,只压低了声音,道:“姑娘猜的没错,正是这户人家,这家的老爷是个善人,帮了乡镇的邻里邻居不少忙,就连我家也曾受过他的恩惠,这样的老好人,子孙却没有福报,说来虽是风流韵事,却也都是可怜之事。”
“话说那贾家长子与次子不过相差两岁,可性格与人品却是天差地别,贾家家教严格,对两个男孩的教导更是严苛,可却培养出了一个天一个地,长子性情暴虐好以打人为乐,次子则要温润守礼一些,那贾家长媳在贾老大的手上,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听说前后怀了两个孩子,都因他的失手打流产了。”
青夏听得眉心一蹙,心脏狂跳,不由得想到当日她躲在门口看到的场景,那贾老大目光阴弑,看自己的妻子如同看仇人一般。
“贾老二当然看不惯自己的哥哥这么欺负女流之辈,私下多有照顾,可这照顾着照顾着,就生了别样的情愫,就是不知道是如何被那贾老大发现的。”
说道这里不由得叹着气摆摆头。
“姑娘您说,好好的一个人家,就因为这件事闹到最后家破人亡的地步,那贾老大是往死里去打他的媳妇儿,却因失手,又是阴差阳错自己撞刀上去了,等送去就医人已经没了气,而他的妻子也受不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竟也随之而去……贾老爷一夜之间头发花白,心伤透了,人也只是还歇口气过日子,那贾老二一夜之间痛失兄长和爱人,虽说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伦吧,但在我们这些人看来,他家老大既不懂得珍惜眼前人,又何必妨碍别人去珍惜呢?”
青夏呆滞了一瞬,看向店小二,见他羞涩的挠挠头,说道:“姑娘是受过教的人,一定会觉得小的这话太过粗俗无礼,没有纲常理教,或许吧,小的不过是一介俗人,只知道如何把这日子过得好,那才是真的,管他先前是什么身份那都不重要,您说若是当初不那么顾及世俗的眼光,也许还能再拯救两个人命呢。”
青夏抿了抿唇,随后说道:“我并非觉得你的想法不对,只是你的想法确实超前,这样的事情,一般人家都是很难接受的,叔嫂之间本就有大防,越了那条线便会被人不耻,从感情上来说,是非对错很难分清,可若是从身份上来说,错了就是错了,外人才不会管在里头的人受了多少委屈才会做这样的决定。”
……
回到屋里,青夏心情也没好起来,倒是没想到关于贾家的事,竟还能知道后续,更没有想到会去这样的后续,竟是这般的难堪。
世俗赋予的,大众接受的,是绝不会允许一小部分的人清醒,像刚才那个小二这样的看客又能有多少呢?真心实意的为这件事情分析,为这件事中无辜的女人抱不平,实际上大部分的人都会道一句活该,都会认为是报应罢了。
叔戏嫂,互生爱慕,一个背叛了兄长,一个背叛了丈夫,只单论这两段关系,便叫人不耻,即便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又有几个人能去说那句公道话?
叔嫂通奸那是乱伦,世俗不容的,并非会为了几个人清楚的看待而变了调性。
那个女人的下场更让青夏警醒,即便是住嫁入一个体面的人家,也难逃被掌控了命运后无奈身死的结局。
一个女人,永远无法真正的为自己的命运而活,出嫁前要听父亲的话,出嫁后要听丈夫的话,等到年老了要听儿子的话,没有哪一个时刻是能够让她们去听自己的话,有主见的活一回。
那她呢?
她现在去与大少爷僵持是对的吗?
有情谊在时他能容忍,可若情谊消失不见,二人之间又会如何?
便是回到最令她窒息的状态,她变成了一个毫无选择毫无人权的木偶,只由得他提线操控。
他肆意的把弄着自己的人生,替自己做下每一个选择,现在只是个开始,等再往后去有了主母,他便会将更多的心思放在正室身上,到那时,那些冷落与傲慢,是否是可以承受得住的?
青夏无可得知,只是觉得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呼吸紧了起来。
她不想变成那个样子,不想活得那么可怜,将自己的一切都放在别人身上,别人要她活她才能活,别人要她死她就必须得去死,她也不要被世俗裹挟。
只是一方豪绅,便能轻轻松松的逼死长媳,那她就更得多长一颗心去过日子,才能逃脱那样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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