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资悉数还给了那雨心。并欲另外出资重重酬谢那雨心。
那雨心帮助汪洋,只不过是出于本性,并不图谢。她只是拿回了本金,除此之外的酬金,一概谢绝。事后,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先是因好奇而结识汪洋,后又本是兴师问罪去找祁莹,谁料却由她牵线,找回了一对情义缠绵的情侣。
那雨心很高兴,无意中成全了一对情侣,真是善莫大焉。而且经过与二人的接触,她发现汪洋是谦谦君子,祁莹是个正派的姑娘。几天下来,三人成了相处融洽的好朋友。
那雨心和祁莹结伴走下楼来,一路说笑着离去。那雨心回家,祁莹则回雷迪亚公司。二人经过楼下时,发现有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路边。但她俩谁也未曾留意,也看不见窗玻璃内,此时一双眼睛正紧盯着二人。
是田鹏远。他悄悄跟踪着祁莹,直至这里。
他来此的目的不为别的,只是想说服汪洋,让他知难而退,放弃祁莹。
此时,他见祁莹已经离去,屋子里只有汪洋一人。于是,打开车门,向四周张望一眼,把头一低,快步向楼上走去。
田鹏远轻轻叩响了房门。
这里很少来人,汪洋以为是祁莹顽皮,故意和自己逗着玩,在门里笑着嘟囔了一句,走到门前,随手把门打开。
来人摘下墨镜,笑看着汪洋。
汪洋惊呆了,道:“是田……田市长,您怎么来啦?”
田鹏远开门见山道:“小汪,好久不见,气色不错嘛,人逢喜事精神爽,听说你明天就要和祁莹结婚了,是不是呀?”
汪洋心有戒备道:“您都知道了?”
田鹏远喧宾夺主,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边欣赏房间边道:“当然,是祁莹亲口告诉我的,她还给我发了请柬。嗯,房子布置得蛮有情调,蛮温馨的嘛!不用问,这一定是出自祁莹之手吧?……”说到这里,见汪洋仍垂手在面前站立,拍着沙发扶手笑道,“来,小汪,不要拘束,你坐,你坐。”
汪洋有些拘谨不安地坐下。
田鹏远慈祥地笑道:“小汪,看到你有今天,我真为你高兴呀。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觉得你和祁莹般配吗?你能养得起一个名模吗?你能给她带来幸福吗?”
汪洋一时语塞。
田鹏远指点着自己的头脑道:“年轻人,生活中光有爱情是不够的,还要有理智。”
汪洋茫然看着田鹏远,怔道:“你的意思是……”
田鹏远逼视着汪洋的眼睛道:“放弃祁莹,既然你不能带给她幸福,你就应果断地离开她,不要妨碍她的锦绣前程。你难道想在她腾飞的翅膀上拴上一条沉重的锁链吗?”
汪洋神思恍惚,他忽然捂住耳朵摇头道:“不,不,我爱她……”
田鹏远走近汪洋,俯下身道:“我相信你爱她,但正因为你爱她,才不应该拖累她,才更应该当机立断,自动从祁莹的视野里消失。听我的一句良言相劝吧,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样,对你对她都不无好处。你不会忘了吧,祁莹是李辉的女儿,李辉因你的检举而丧命,你害死了她的父亲,只怕这一切她还蒙在鼓里吧?你想过没有,婚后朝夕面对的不仅是你的美丽的爱人,更有你心中那一副沉重不堪的精神十字架,你难道愿意背负这一沉重的十字架度过一生吗?我了解你,我能够体会到你的心态,你对祁莹是欲爱不能、欲罢不能,取舍两难,进退维谷。长痛不如短痛,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快刀斩乱麻。小汪,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和祁莹是毫不般配的,你应当明白,你不仅身无分文,并且还是一个世人唾弃的吸毒者。想必,你也不愿意让众人眼里形象美好的祁莹,因你而沾染上毒品这个令人谈虎色变的字眼吧?……”
汪洋听得是心惊肉跳,冷汗淋漓。田鹏远的话弹无虚发,无不命中靶心击中了他的隐痛。他也明知道田鹏远此番来十有八九是心怀歹意,存心想破坏他的幸福。当他听到吸毒二字,恨意陡生,他蓦地抬起头,愤而相责道:“田市长,我为什么会吸毒,恐怕这世上只有你我二人最为清楚,我斗胆问你一言,是不是你在送我的那条烟里做了手脚,害我不知不觉地染上了毒瘾?”
田鹏远脸上勃然变色,大怒道:“放肆!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讲话,还有没有体统?你是在和一个长辈讲话,在和你甚至于你全家的大恩人讲话,你怎么可以这样造谣诽谤,这样不负责任地信口雌黄!你怎么可以如此地忘恩负义!你吸毒之事与我何干?我好心好意地关心你,照顾你,把你视如己出,你却不识好歹,倒打一耙,反咬一口,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汪洋已经越来越清晰地看破了田鹏远的嘴脸,轻蔑地予以回击道:“你对我好,无非是假作伪善,收买人心,捞取你的政治资本,你内心里除了你自己,又真正关心过谁?至于你为什么要暗中加害于我,原因很清楚,因为你觊觎祁莹。不就是因为我和祁莹相爱吗?不就是妨碍了你霸占祁莹的计划吗?我成了你占有祁莹的一块绊脚石,所以你就毫不留情地对我下了黑手……”
田鹏远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似乎说得不错,可没人会相信你的鬼话,因为你完全是信口开河,危言耸听。在青川市妄想扳倒我的人大有人在,他们有的人比你编造的还要精彩,不说别的,单说我送你烟,又有谁看见了,有谁来作证?”
汪洋也笑道:“至于是不是我一手编造的不实之词,让公安机关一查便明,我手头还留有你送我的毒烟,那上头清晰地留有你的指纹。没想到吧,你不要自以为聪明,就把天下所有的人都当成了傻瓜。我有证据在手,这下你想抵赖也抵赖不成了!我顾念你对我及我全家的大恩,无以为报,就默默地吞下了这颗苦果。我不想成为恩将仇报、忘恩负义之人。可是今天,我和祁莹历经磨难,好不容易重逢,我也死里逃生,重新投胎做人,眼看明天成婚在即,你又跑来假意关心我俩,实则是你心存忌恨,欲破坏我和祁莹的婚事,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丑恶目的。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本想放过你一马,既往不咎,岂料你却不思悔过,变本加厉,那我也只好奉陪着你,我会向法庭起诉你,控告你用毒烟害人,你就等着公安机关将你绳之以法吧?”
汪洋说罢,对田鹏远怒目而视。
田鹏远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哭着脸一言不发,过了良久,他忽然抬头冷笑一声道:“好,汪洋,你尽管起诉我好啦?你尽管控告我好啦?实话告诉你,那条毒烟是祁莹送给我的,我只不过是将计就计,又转手送给了你。哈哈,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有本事就尽管告去吧,那上面同样留有祁莹那漂亮迷人的指纹。充其量,我不过是个无辜的中介者,只怕到时候,公安机关抓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心上人祁莹。”
田鹏远说罢,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汪洋目瞪口呆,一时间无言以对,哑口无言。
那雨心和祁莹分手之后,径直来到了刑警队。
那雨心情绪极佳,她觉得自己既成就了汪洋和祁莹的好事一桩,又为姐姐清除了一个隐患。她从街上报刊亭买了一份载有祁莹玉照的报纸,兴冲冲去刑警队找姐夫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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