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颜拿起那条围巾,站起身递到她面前,轻声问:“你的女性朋友,喜欢戴男款的围巾?她是变态么?”
“你怎么说话呢?”海澜没好气的一把抢下围巾,悻悻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将门也“嘭”的一声甩上了。
“她吃枪药了?”韶颜脸色暗沉,看向海汐,却发现海汐也在用一种很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我怎么觉得,是你吃枪药了?你那么生气干什么?”
韶颜愣了一下,反问:“我有吗?”
“你没有吗?”
“当然没有!”
海汐心情不好,不想与他争辩,转过头去,又沉默了。
也许是她的错,她的不良情绪影响了关心自己的人,大家的态度好像都发生了问题。
终究也没有任何人能说动海汐,她和宁千山、宁海澜,还是准时登上了回乡的班机,离开了这座让她痛也让她放不下的城市。
也许一走了之,也许还会回来,明天的事,谁知道呢?
飞机冲上云霄,韩诺眯着眼睛,抬起头呆呆的仰望了一会儿,重新戴上墨镜,离开窗前,大步向机场大厅外走去。
“韩少,好久不见,真巧。”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身影,拦在他面前,长身而立。
韩诺隐藏在墨镜后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直接掠过他,走向自己的车。
“韩少,你们不会分开的。”张锐扬微微翘起唇角,笑得冷魅。
韩诺的脚步,顿在原地,缓缓转身。
“我可以帮你。”他轻笑着耸耸肩膀:“虽然手段,可能不太光明,可结果是你想要的,就对了。”
韩诺沉默良久,拉开车门,淡淡的问:“条件呢?”
“帮我对付张锐宏。”
韩诺冷笑着反问:“然后,帮你成为张家的新主人?”
“我们的合作,是双赢。”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呢?”
“你最近的动作很大,失去那块地的负面影响,比起你最近立下的战功,根本不值一提。我想,这个节骨眼上,你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拿回来的利益,再面临失去的风险吧?而宁小姐……你嘴再硬,也是放不下的。”张锐扬的笑容,渐渐加深,只是笑意,依然不及眼底。
“我们不熟,你怎么确定我放不下?”
张锐扬缓缓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在离去之前,随风丢来一句:“因为,男人的心,都是一样的。”
韩诺微微皱了眉头,想了许久,却没能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你心不心爱不爱的,关老子屁事?
终于回到了宁海汐的故乡,是宁海汐的,不是江琉璃的,所以这个故乡对她来说,没有那么让人怀念,这个家,也没有那么让人眷恋。
回乡三天,海汐一直堆着笑脸,用最得体的仪态,陪伴在父母兄长身边,接待和探望所有宁家的亲眷。只是寂寞的夜,她常常会一个人在飘窗上,抱着熊仔,坐到凌晨。
不必问她在思念谁,用脚趾头想一想都明白。可她也知道,终究要放下,所以也只是思念一下,让眼泪再悄悄流一下而已。这几天,虚伪的笑意让自己脸部的肌肉都僵硬了,也许眼泪,可以缓解她的疲倦。
除夕那晚,父亲举办了一个小范围的party,参加的都是宁家关系最亲密的近亲友,海汐挂着笑意坚持到十点多,真的有些撑不住了,累的脸色都泛白了,海澜看出来了,悄悄提醒了父亲,千山便找了借口,让她先回房休息了。
虽然很累,但了无睡意,便又抱着熊仔窝在窗台柔软的羊毛垫子上,遥望远处不时腾空的烟火。
她还记得,属于江琉璃的那个生日,韶颜为她燃放的烟花。那是她此生看过的,最美的烟火,可惜,也是此生唯一一次,只属于江琉璃的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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