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姑困惑地:“你究竟拿的什么主意?”
玉小姐收起笑容:“必要时就走。回西疆去。和你一道。”
香姑惊得张大了眼和嘴,出不得声。过了一会,才说了句:“你真叫人摸不透!”
玉小姐:“我说的是真话。今晚二更后,你到我房里来,我再把许多心里话告诉你。”
香姑装满了一肚的疑团出房去了。
接连几天,玉母都带着鸾英到玉娇龙房里来,对女儿又是开导又是劝解。话语中都充满了疼爱和勉慰。玉娇龙一反那天态度,既不表示应允,也不表示拒绝,只俯首默坐,不喜不愠也不吭声。
玉母还以为女儿已经心回意转,一颗悬心放下,鸾英却愈感事情不妙,更是涌起疑虑千层。
一天,鸾英趁玉母不在,语重心长地对玉娇龙说:“妹妹,这是父亲之命,势已难违,望你千万勿生他念,万千珍重才是。”
玉娇龙也只淡淡地说了句:“我就等父亲来逼!他老人家真不该让我在西疆长大。”
鸾英虽未听懂玉娇龙话里的含意,却已感到一种不祥的征兆,她的心更凉了。
转眼已过正月。就在二月十五那天,鲁翰林由方堑陪送着到玉府下聘来了。聘礼不仅色样齐全,而且极备豪华珍贵。特别是其中作为信物的玉如意一只,乃是鲁府祖传之宝,通身润浸无暇,玲珑剔透,确是希世之宝,这更显示了鲁府对这门婚事所感到的尊荣。鲁翰林恭恭敬敬地参见了玉大人和玉夫人,行了翁婿之礼。玉大人自是满心高兴。
忙将玉如意交给夫人,命派房中丫环送去内园后院交玉小姐收存。一面设筵款待新婿和方堑。席间,鲁翰林真是春风得意逞才自炫,滔滔不绝;玉大人有如锦上添花,喜上眉头,沾沾自得。翁婿二人畅饮欢谈,直至兴尽方散。
玉娇龙已闻知今日下聘之事,她只端坐房中等候动静。刚刚吃过午饭,玉夫人房里的贴身丫环兴冲冲地捧着玉如意进房来了。她先向玉小姐道过喜,说明来意,将手捧的玉如意小心地放于桌上。又说道:“夫人说,这是鲁府新姑爷亲自送来的信物,价值连城,请小姐好好收藏。”
玉娇龙也不吭声,抢步上前,抓起玉如意猛向窗外掷去。只听“当”的一响,玉如意坠落到楼下石阶上打得粉碎。
那丫环被吓得脸色发白,赶忙跑回内院去了。
过了片刻,玉大人怒气腾腾,卷着一阵风暴进房来了。玉夫人由鸾英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玉帅眼射怒火,逼视着娇龙,厉声喝道:“你……你这奴才,目中可还有君父?!”
玉娇龙毫不畏缩,抗声说道:“父亲心中可还有父女之情?!”
玉帅气得胡须颤动,喝道:“何无父女情?你讲!”
玉娇龙:“婚姻乃女儿终身大事,岂能凭父亲一时喜诺!若有贻误,受害却是女儿一生!”
玉帅:“女大当嫁,古之恒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历代礼法,未来由命,你敢不遵!”
玉娇龙猛然想起俞秀莲“由人不由命”的话来,说道:“女儿只能由人,决不由命。”
玉帅勃然大怒,喝了一声:“你反了!”随即抓起桌上茶壶向娇龙掷去。玉娇龙一伸手轻轻将茶壶按住,毅然说道:“父亲就是斩了女儿,也断难从命!”
玉帅怒极,正要迈上前去痛惩娇龙,鸾英一下跪倒玉父脚下,将玉父双脚死死抱住,口里不住哀求。玉母又急又惊,竟至昏倒在地,房中顿时引起一阵混乱。冬梅、秋菊也奔上楼来,一齐救护玉母去了。玉父恨恨地将脚一跺,指着娇龙喝道:“你敢抗命,除非一死!”说充,怒冲冲地下楼去了。
玉母苏醒过来后,只是伤心痛哭。经鸾英多方劝解,才老泪纵横地由她扶着回到内院去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玉娇龙和香姑二人了。玉娇龙神情自若,毫无悲痛凄惶之色。香姑虽略显紧张,但尚未失态。玉娇龙等众人已经去远,这才从容走到香姑身边,轻声对她说:“我等的就这一天。路只有一条,就只能照那晚我和你商量的办了。你带上百两纹银去骡马市和卖车人说好,要他明晨五更,将车赶至‘四海春’客栈门前等候。”
天黑前,香姑回楼来说,已和卖车人讲妥,玉娇龙这才放下心来。等到夜半人静,玉娇龙把随身应带的衣物用具收拾停当,又将身边的金银珠饰缠裹腰间,然后对镜束发,换了一身男人衣帽,从枕下取山宝剑,带上罗小虎赠与她的弓囊,吹灭灯,闪出房来。
隔屋的香姑亦已准备好了。二人悄悄下楼,来到花园墙角,开了后门,穿过胡同,直向“四海春”客栈诀步走去。到了“四海春”客栈门前,街上刚刚响起五更,一辆轻便的带有连幔的双座马车已经停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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