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没有话说,只好和他开始拼酒。
最后我们商量的结果是,由我先下海试试水,如果不行,再想办法,吴昊在机关部门先混着,再说,他混好了,对我经商也是个策应和帮助。
下海经商的机会在我面前出现的时候,我连犹豫没有就干脆地作出了选择。我知道我这样的心态在党政部门里面混下去绝对没有前途。中国就没有真正的政治,仕途之路对我这样骨子里面有文人情结的人来说,就是没有丝毫希望的荆棘之途。我还不如选择一条完全新鲜的经商之路,不是为了赚钱,只是给自己一个希望,给自己一条可以无怨无悔地闯下去的奋斗之路。
我错误地以为,只要经商就可以避开中国官场的*和沉闷,可以不顾忌那么多的人际关系完全靠自己去打拼,靠自己的真本事干出一番事业。
我的天真,就为以后经商的失败埋下了不可避免的伏笔。
虽然我从吴昊那里知道了县里将要出台干部下海经商办企业政策的消息,自己也当场下了决心,但毕竟一天文件不见面,这事就还存在不确定性,何况,这无论如何对我的人生是一件大事,我一定要跟家里说明白,家里支持不支持那是家里的事情,但先征求一下家里的意见,是对父母养育自己的一种尊重,再说,父母毕竟年龄大,人生经验多,他们给你的意见说不定就是最正确的。
98、回家
焦灼中等来了星期五,下午一下班,我就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赶去。
星期六和星期天不上班,我有两天的时间在老家和父母谈谈我的打算。如果父母就是不同意,我也坚持我的选择。但我会尽量说服父母同意的。当然,里面肯定有许多具体的问题,比如经商的资金问题,比如干不好的退路问题,比如一些很细节的问题,这些都要我提前考虑好,等父母问起来的时候好回答,这样也显得我不是一时冲动做了这样的选择。
我的老家离我工作的马儿山乡有七十多里路,都是只能走自行车的小路,中间上坡下沟过河爬崖,我即使拼了命的骑,也要走三个小时。
三个多小时里,我想了好多好多的问题,其中包括邵伯对我的预测。我不知道这次选择是否就是他提前预测到的,我也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否正确,邵伯并没有暗示我如何选择,只是说这次选择对我的人生非常重要。难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吗?
有一点我敢肯定的是,只要我下海经商,我将告别沉闷无聊庸俗钻营的平淡生活,走进一种全新的充满挑战和机会的注定很刺激的生活。尤其重要的是,这种生活的去向将完全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想到邵伯的时候,有个笑容灿烂容颜秀丽的面孔在我心底闪耀了一下,但我刻意地把她给忽略了。欧阳荷的出现也许只是我认识邵伯的一个机缘,我和她之间,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到了晚上快十点钟的时候,我终于赶回了老家。
母亲开门看见我,吓了一跳。我从未这样深更半夜回过家。她看着我因为又累又怕而淌了满脸满身的汗水,心疼不已。
吃完母亲亲手擀的鸡蛋面,我一再地解释自己这么晚回来真得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虚伪地说,我只是想家了,想家里的人了。
和母亲泪光闪闪的感动不一样,父亲坐在炕上只是沉默地吸烟,他不时瞅着我的眼睛里光芒闪动,我知道不善于表达的父亲,内心并不比母亲的心情差多少。
母亲问这问那的,一直过了十二点还没有睡意,反而兴趣高涨。这是因为问到了我的婚姻问题。每涉及到这个问题她总是浑身是劲,眉飞色舞,仿佛媳妇和孙子做了个梦就出现在她面前。每到这时候我就很愧疚,因为我没有让母亲继续高兴下去的消息。
真得没有目标吗?
母亲不甘心,不依不饶地问。
我看见父亲的眼睛也在烟雾中闪亮着。我甚至一时间出现了一种犯罪感:我太忽视父母的快乐了!我只好低头认错似地说:我也在努力。这个要靠缘分,我总得带回来个让你们骄傲的媳妇吧?
对,一定要找个好的带回来!别让人家笑话,要让人家眼馋得睡不着觉!
父亲终于忍不住为我助阵。
母亲也泄气地说:是得靠缘分!没找到就是缘分不到,缘分是老天注定的,月老早就在三生石上用红绳拴好了,两口人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末了,母亲在失望之后又鼓励我:好好找,一有目标就赶紧告诉我!
父亲见母亲的兴致太好,只怕一晚上都要在这个问题上和我纠缠下去,就赶紧说:快让孩子睡吧,赶了这么长的路,早受不了啦,还听你罗嗦!
我这么大了父亲还是叫我孩子,我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上班都三四年了,还是只有在家里能享受这种亲情和这种温暖的幸福啊!
我躺在床上,听着那边屋里父母低低的说话声,眼睛瞪着黑暗的夜色,毫无睡意。我实在担心,如果我提出的选择父母坚决不同意,我难道就执意去干,就这样去粗暴地伤害父母的心吗?瞒着父母,似乎也太不应该了!
就这样在矛盾中思考着,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疲乏潮水样从全身涌上来,我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99、干娘
星期六刚吃过早饭,母亲就催着我去看干娘。
我这条命是我干娘救的。母亲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如果不是我干娘,我不知道要死过多少回,早扔到北沟里喂狗去了。我们村的北沟是专门扔小死孩的地方。在我们这里,不超过十岁的孩子夭折了,是不能入土埋的,据说埋了小孩子家里还要出少亡。小的时候我们经常去北沟看小死孩,一些野狗和家狗经常在这里逡巡,随时都会争抢死孩子的尸体。那时候医疗条件差,也不计划生育,每到生痧子出豆子(天花),几岁的孩子总是一批一批的死。孩子的死亡率这么高,每家还都兄弟姊妹五六个。
说起我干娘,我说过我要专门写一下她,因为她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没有她也就没有现在的我。现在想起来,我和她的熟识还真是缘分,似乎命中早就注定了。
我的家乡是个平常的村子;不大也不小, 几百间低矮的房子疏疏落落地掩映在各种树枝中,露出几处醒目的青瓦或红瓦。一条小河很优雅地拐个半圆的弯,正好把村子揽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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