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窗户封死了,又关着门,空气不流通,所以屋里的味道并不好闻。
而且屋里没烧炕,很冷,阴森森的,没有丝毫人气。
炕上的人影正是柳大正,他压抑着咳嗽,起都起不来了。
“是大队长啊,有什么事吗?”
明黛听着他压抑的咳嗽,已经很严重了,明显是生病一段时间了。
柳大柱生气的开口:“你这是病多久了,柳加红那个混蛋多久没来了?!”
床上的人影喘了半天:“他忙吧,我没事,老毛病了。”
“放他N的屁!他是不是故意要让你病死了,好占了你的院子!?”
这次炕上的人没再说话,只是更喘了些。
柳庆民知道他的难处,坐到炕沿上:“大正啊,要不是小明知青他们过来找你买筐子,俺们都没能发现你病的起不来炕了。这次加红做的太过了,等会俺去找他,至少把粮食和柴火给你送来。”
柳大正喉头滚动了下,低低应了。
他确实已经断粮了。
柳庆民笑着问明黛:“你们过来要买啥的,看看,他这存货挺多的。”
明黛:“大正叔,我们想买点竹筐的。”
柳大正还记得这两人,尤其是买走他大背篓的周斯年:“咳咳,有的,竹筐在堂屋,你们看看,有看中的直接拿吧。”
说完又是一阵急切的咳嗽,气管里呼哧呼哧的响。
明黛应了,带着周斯年去外面翻竹筐,屋里柳大柱还在骂着那个叫柳加红的人。
柳大正很勤快,大大小小的筐子编了十一个,还有两个大的藤编筐子,明黛也拿着了。
“大正叔,你看看,这些多少钱?”
柳大正这会被扶起来,靠在了炕头上,看着地上摞的老高的筐子,惊讶的都忘记咳嗽了。
“小明知青,你们买这么多筐子干啥呀?”
明黛:“叔,我们有用,你估个价格。”
柳大正人很老实,又劝了一下:“孩子,我这筐子质量好,你们买多了用不完,少买几个吧。”
明黛露出可爱的小米牙:“叔,真的有用。”
柳大柱挥挥烟袋:“人家要买,你就卖,啰嗦什么,大的筐子八毛,中等的五毛,小的给三毛对吧,藤编的也五毛吧。”
柳大正笑笑,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明黛没有客气:“行,叔,四个大的三块二,四个中等的两块,三个小的九毛,藤编的一块,加起来是七块一对吧。”
柳大柱看了眼柳国强,他扒拉了下手指,笑呵呵的点头。
柳大正有些激动:“算七块就行了。”
明黛点头:“行,叔,你看我给你钱,还是?”
柳大柱出声:“小明知青,你给他看看,能不能治,要是能的话,这些筐子就抵扣药钱吧。”
柳大正有些惊讶,这小知青还会看病?
继而有些欣喜,他这次病的确实比以往都重,总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他也怕他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明黛闻言,让柳正重新躺好,把手腕露出来,她站在炕沿边探了探脉。
陈年咳疾,加上入冬天气变化,一场大雪把风寒也激了出来,整个身体跟漏风的海绵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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