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跪就是一整天。
白天,宫人在御书房门前来来往往,落在他身上的讥讽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
他不明白为什么,直至入夜他才见到父皇。
父皇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太子是何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想的起,管的起吗?’
原来同为儿子,太子在父皇的眼中天生就比他们高一等……
盛烽眼神一晦,面色不改:“多谢司寇大人指教,下官谨记。”
他的谦卑似乎让越辞大为欣喜。
“既然大殿下明白,那本官就先告辞了。”
越辞转身,来时无比傲然,走时气势不减,还带了一丝轻狂。
盛烽忽然恍惚,不明白为什么世人都诟病越辞罪孽的出身,咒骂他不配活着。
可他不仅活着,还活的肆意张扬,来去风风火火。
许是他出神得有些久了,副官上前提醒:“大人,咱们该走了。”
“是,走吧。”
盛烽这才回过神,翻身上马:“驾!”
“驾——”
身后的兵马跟着动起来,街上也跟着热闹起来,仿佛刚才两人对峙的一幕并未发生。
走出了一段距离,盛烽才敢低头摊开握住缰绳的手,手心里多了一颗白色的蜡球,用虎口一捻,蜡球就挤压开一条缝,隐隐露出里面泛黄的纸条……
这东西,是刚才犯人抓住他的手时塞给他的。
“在其位,谋其职吗?”
他重新攥紧马缰,任风把自己的低语吹散。
另一边。
马车上,昏死过去的犯人睁开眼,就见越辞和青锋钻进来。
“王爷,这就成了?”
越辞勾勾唇:“只要大殿下还想要一条活路,那就必须得成。”
大殿下表面虽不得宠,可得圣上身边暗卫庇护的皇子,除了太子,也就只有大皇子了。
这件事,极少有人知道。
而坏消息是,余皇后察觉了此事。
“那就好!无垢寺的烂摊子总算是丢出去了!”
那人说着,脸上的骨肉蠕动起来,迅速恢复了自己的脸。
如果老黄在此,一定可以认出,这是青影。
……
朱雀街的琉璃宝轩。
二楼雅间,下人把姜威带进来道:“殿下,姜大人到了。”
盛熤用扇子指了指一旁空着的位置:“姜大人来了,快坐!”
“多谢太子殿下赐座!”
姜威小心翼翼的坐下,斟酌着用词,开口道:“下官今日来找殿下,是因为家女最近练字的功夫长进,想请太子殿下鉴赏一二。”
姜寒烟还会写字?
盛熤顿觉有趣:“什么字,快拿出来让孤瞧瞧!”
说起来,最近忙于杨花潼的事,他都没有好好跟姜寒烟见上一面,心里痒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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