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没多远,小尛子就不走了。
“兄弟,咱们不是去找狗么,你怎么突然站住了?”章小鱼不解地问道。
小尛子顾自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盏茶工夫过后,他才睁开眼睛,说道:“哥,你家的黄狗可能在村后的柴禾垛里。”
章小憨眨巴着眼睛问道:“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会占卜,一下子就算到了?”
“咱们且去找找看吧。”小尛子说道,“我也是猜的,不一定准。”
章小鱼等人定定瞧了瞧他,将信将疑地跟着他往村后走。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村后。这里有七八个大小不一的柴禾垛,他们挨次找过去,终于在中间一个柴禾垛旁听到了狗叫声。
章小鱼先是笑着看了小尛子一眼,而后冲着柴禾垛吹起口哨。须臾,他家的大黄狗摇着尾巴窜了出来,来到他身边之后伸出舌头舔起他的手。
章小憨说道:“这该死的黄狗,待在柴禾垛里干什么,莫非里头有母狗,它恋着不走?”
说罢,找了一个长些的树枝,往柴禾垛里头捅。
果然,捅了没几下,一条黑色的母狗从柴禾垛里窜了出来,冲着章小憨汪汪叫了几声,旋即跑开了。
大黄狗见状,也汪汪汪地叫几声,随即追踪而去。
章小憨骂道:“这该死的大黄,简直白养它了,一见到母狗就抛弃主人,这么重色轻主,恁般可恶!”
章小鱼的关注点却不在狗身上,而是问小尛子道:“兄弟,你是如何知道大黄在这里的?”
小尛子见问,又不由愣怔起来。
今天清早跟小芹分别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另外一个成年之后的小芹,当时只觉得有些古怪,后来没事的时候仔细琢磨,便感到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他在夜间经受了红蕊的伐髓洗尘,醒来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无论是肉身还是神智都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一些以前无法做到的事情现在能够轻轻松松地做到,一些以前没有的本事现在有了。迄今为止,他只是了解了自己在文字方面的长进,对其他方面的潜能却一无所知。
能够看到小芹未来的样子,是不是也是一个新生的、尚不为自己所知的能耐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他所在的乡村,尽管地处偏僻,却也隔三差五地来一些走街串巷的卦师之类的人,给人算卦,预测吉凶,甚至还会帮人家掐算丢失的东西在哪里。那些经过卦师指点找回东西的人,喜悦之中往往给卦师适当的报偿,双方皆大欢喜。即便卦师掐算得不准、没有找回丢失的东西,失主也不会抱怨人家,所以,对卦师来说,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小尛子于是琢磨,要是自己也有掐算、预测的能耐,便可像卦师那样给人预测吉凶、帮人找回失物,得人家一些钱财,也好补贴家用,他娘也就不用像以前那样辛辛苦苦地给人家缝补衣裳了。
章小鱼家的大黄狗走失,恰好给了小尛子检验自己是否具有这样的异能的机会,小尛子从章宽仁家出来、站在街头默默念诵一番、祈求那些曾经出现的梦境里的神人帮助之后,便静静地等待着人家的回应。
须臾,他的神识之中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道是那条大黄狗就在村后的柴禾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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