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何思豪既然有些关系,一路来顺风顺水,宫里侍卫们也对他吹捧夸誉居多,不免就心怀骄傲、自视甚高。这些日子他们在白老侍卫的带领下外出公干,旁的人都谨言慎行、约束拘谨,他却常常插话、喜怒随性,老武官惦念着其它事,也不怎么加以约束。
这时何思豪看着白告和荣彩交锋,初时感觉两人斗得精彩激烈,但久了便看得百无聊赖,于是转过视线,心里贪念不经意流露,目光自然而然想要看一看洒在地上的银两——
两三千银两……对走镖的来说不算大单,可也抵得他好几年的俸禄啦。若是盗匪和镖师们两败俱伤,他们来个拾金而昧,白老侍卫拿大头,他们其余四人分个小头,也足够潇洒快活一个月啦……
谁知这一看,何思豪却看到那些石块间散落的白银消失了一小半!再一观察,一个青衣人鬼鬼祟祟猫在角落里,趁着众人战斗激烈,正悄咪咪地捡拾满地银元呢!
这些银两原本同何思豪全无瓜葛,可他贪念既起,看到这一幕便不由自主地呼喝出声来。
这一声呼喝,周围的镖师盗匪人人听闻,那青衣人自也听到了。青衣人一惊之下站起身来,更不打话,抬手就是一蓬事物掷出,接着背着个包裹、踏足而去,投掷手法既快、轻功竟也不弱。
何思豪吓了一跳,黑暗里也看不清那人扔的是什么东西,正不知作如何反应,旁边那老武官随手取来一根生火的木柴,柴禾当作短棍使,已把那些暗器尽数罩住。
何思豪刚松了口气,胸前却是一痛,原来那些暗器竟是被木柴打得四散,接着去势兀自不减,还是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什么暗器竟能如这般分身袭至、不怕阻隔?……何思豪一阵恐惧,于黑暗中又看不真切,霎时间“如意乾坤圈”、“夺命流星锤”、“分身手里剑”、“子母连环镖”等一连串响当当的名号从脑海当中掠过,立刻觉得胸前更是火辣辣地疼痛起来,当即惨呼哀嚎不止。
老武官听着何思豪的呼叫也是一惊,忙回过头察看何思豪的伤势,又不由得狠狠怒哼一声,骂道:“蠢材!”
这喝骂之下,何思豪心头一跳,反倒觉得胸口疼痛渐渐变轻,更没有什么瘙痒滞闷的中毒症状,不由得仔细观察起那暗器来,也是目瞪口呆。
原来青衣人投掷手法虽然纯熟,但掷出来的哪是什么暗器?……那分明是从地上随手搓来的、一大坨圆圆泥团。老武官的技艺何其精湛,木柴挡住泥团、劲力一吐,自然将大泥团打碎成许多细小泥块。
而那些泥块打在身上,不过是微微发疼而已,却不能造成什么伤害。一切不过是何思豪本身技艺不精、再加上心理作用罢了。
再回眼去望那青衣人,却已经三蹦五跳地去得远了。只见大厅门口青色人影一闪,接着于那院子之外便响起马嘶声、踢踏声,想必是青衣人已经上了马,骑马逃窜而去。何思豪大怒,便要上前去追赶,却被老武官怒气冲冲地伸手拦住。
这一切当然也落到了黑衣盗匪们的视线之中。他们这次大举集结、耗时费力,虽说主要是为了飞马镖局杀个片甲不留,但镖队所护送几千两银子,无论多少,其实也早已视为囊中之物。这时候一个疏忽,这银子就被人趁乱取走过半,哪能不气,哪能不急?
“那是谁,偷偷摸摸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即便有黑衣人大声问道,就连手上攻势,也不由缓了一缓。
便有人回答:“看身法倒像是石梁派的‘烂柯行’,那是我们浙南的门派——莫非那人也是从浙江跟来?”继而又有人大声接口道:“我知道她了,她应该是石梁派的后生,温青青。”
听到“石梁派”、“温青青”这几个词的时候,白告呆呆地停了一晌。那温青青乃是“金蛇郎君”夏雪宜的女儿,在《碧血剑》一书当中算是女主角的存在,他万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白告只是下意识的一晃神,很快就反应过来:如今可是生死交战,怎能轻忽?别说一个温青青偶然路过,今天便是金庸老爷子现身于此,开了金口当场说书点评,他也绝不能瞄一眼、岔一念……当即清理杂念、重整心神。
但荣彩何其老辣,绝不会放过良机,脚步一点、五指翻转,已经欺近白告身边。白告“灵鳌步”交错,低头抬肘、沉气跨脚,躲过了致命的一抓,却没闪过接下来一拳,顿觉气血翻涌,赶紧后退数步。
荣彩大手一挥、脚尖一点,便要追杀上来,哪知突然破空声响——几把小飞刀从黑暗里掷出,封住了荣彩前后左右各路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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