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看不多时白告便发现吴大鹏拳脚扎实、身法飘忽,虽然被茅十八的单刀逼得难以近身,可茅十八更奈何不了他。dasuanwang打着打着,茅十八越发气喘吁吁,反观吴老爷子却是神态轻松。
白告上次读《鹿鼎记》的时候还是上次了,哪能记清楚许多细枝末节的剧情,这时也拿不准茅十八这个“死约会”是学术交流、点到为止,还是恩怨交织、真要分出生死……他的一只手已经悄悄摸进腰间,捏住短剑剑柄,待要有个什么不妙,便立即拔剑相助。
茅十八和吴大鹏二人继续你来我往,很快又斗了二三十招,忽闻“哒哒”蹄声响动。十余人骑马而来,上了这荒郊山坡。
马蹄齐响、声势不弱,在场众人都受到惊扰,抬眼望去,只见马背上那些人的装扮非常独特,头上顶着遮阳斗笠、脑后拖着大长辫子,麻布衣服正中画着圆圈,圆圈里或写着“兵”、或写着“壮勇”。
这些形象,就连白告这现代人都觉得熟悉,他在电视剧里反反复复看到过的……正是清朝官兵!
如果严格区分起来的话,来的这些人装束相对简陋,应该是清军入关后,以汉人为基础扩张成的绿营兵。真正的八旗精锐,执行任务时都是全副铠甲、防护周到,寻常武林人士很难伤害到他们。
马匹速度飞快,那一队官兵很快就朝这边围拢了来,为首的人大声喊道:“咱们捉拿江洋大盗茅十八!无关人等,全部退开!”
那声音嘹亮沉稳、中气十足,显然也是个练家子。
吴大鹏和茅十八都停了手。吴老爷子脸上堆着笑容,对那为首的清廷官员作揖道:“这位大人,据我所知,这位茅兄台是安分良民,不知犯了什么罪孽……”
他未问完,已听得那带队官员一声冷哼:“哼!咱们是奉了鳌少保号令,专程从北·京南下捉拿茅十八,至于他犯了什么错——还轮不到你过问!”
吴大鹏脸色一变,喊道:“大人,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们平白无故捉人的话……”
这句话却又是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那带队官员不耐烦地在腰间一拍,故意亮出一条黑黝黝的软鞭,大喊道:“在下‘黑龙鞭’史松,奉命行事!若再废话,视同包庇钦犯,那就只有得罪了!——退开!”
白告听着他们的对话,眉头也皱了起来,心下寻思:这茅十八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大事,竟然被清廷通缉不舍,一颗项上人头价值足有黄金百两不说,还要劳动人力专程从北·京前来缉拿。
他这两日来与黄药师、茅十八等人都有闲谈,旁敲侧击兼且自身估算之下,已发现这游戏世界的设定十分特殊,其地图疆域和人口数量都要远大于现实。因此,从北·京到这扬州城的距离,自然也比现实世界里还要远得多。
这一伙官兵专程缉拿茅十八,可说是万里迢迢赶来,一路上定然少不了风餐露宿、颠簸辛苦,难免积了一肚子怨气,也怪不得脾性那么暴躁。
而那史松没说两句话就以威势压人,惹得吴大鹏脸上也是青气闪动,王潭更是整张脸都黑了一层。
“吴兄、王兄,清鞑子势大,这是茅某犯下的事,就让茅某跟他们斗斗……咱们的约定,怕是没机会继续了。”
眼见那“黑龙鞭”史松已经将腰间软鞭取下,茅十八在旁劝说道。
没想到吴大鹏两人并不退,王潭问道:“可是那个东西……”
“两位仁兄,其实那件物事不在我身上。”茅十八摇头苦笑,叹息道,“我是受人所托,要把那物事的消息传给天地会的仁人义士,没曾想倒是先被清鞑子追上。”
吴大鹏和王潭对视一眼,吴老爷子笑道:“茅兄,天父地母。”
茅十八一怔,没反应过来。白告却是心头一凛,知道“天父地母”下一句定然
是“反清复明”——原来吴大鹏和王潭两人,正是天地会的人!
喜爱金庸武侠的人,谁不知这句响当当的口号?
但此刻周遭众人,知晓这切口的显然很少——那史松把软鞭在空气中一抖,叫嚷道:“喂!再不退,视为造反!”
王潭把两支判官笔一举,冷笑道:“嘿,造反可不敢——咱是大明臣子,正要杀几个鞑子,显显忠君爱国的气节!”
一听这话,众位官兵无不大惊失色,纷纷刀剑出鞘、寒光凛凛。
眼瞅着清廷官兵们就要跟他们动上手。白告的动作可不敢慢,趁着他们说话的空当,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大咧咧的往树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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