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西边城门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百里坡。
这里空空荡荡,除了杂草树木,就只有两个坟头,一眼就看到了。
坟头上,杂草已经半人高,可见沈鑫下了功夫。
苏芩秋暗自嗤笑,看着长戟和长戈把香烛酒水摆好,捻香胡乱拜了一拜。
顾泽夕心里有事,压根没发现她态度不对。
两人祭拜完,登车回城,刚进城门,就见飞云飞奔而至:“候爷,夫人,谨安少爷被人劫持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劫持宁远候府的人?
顾泽夕觉得不可思议,马上下了车:“带路!”
两人施展轻功,飞掠而去。
苏芩秋心急如焚,让车夫卸下一匹马,翻身而上,追了过去。
前面不远处的街道口,已经围满了人。
人群中央的空地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一手拎着谨安的后衣领,一手握着短刀乱舞,倒像是个疯子。
谨安四肢乱弹,把他的小机关全扔了出来,其中好几个都命中了那男人,但那人就跟不怕疼似的,看都没看他一眼。
风轻就在他们近前,但怕伤着了谨安,不敢轻举妄动。三七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顾泽夕带着飞云赶到,给风轻丢了个眼神。
风轻会意,悄悄退出人群,到附近酒楼上挑了个合适的位置,拉满了长弓。
顾泽夕等他准备好,马上飞身跃起,直袭络腮胡子面门。
络腮胡子举刀格挡,顾泽夕却是虚晃一招,趁此机会,飞快地抢走了谨安。
谁知络腮胡子也是虚招,短刀在半空中画了个半弧,转到了顾泽夕后背,手法凌厉又狠绝。
苏芩秋赶到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想也不想,就飞扑过去,抱住顾泽夕的后腰,为他挡下了这一刀。
几乎同一时刻,利箭袭来,正中络腮胡子手背。
络腮胡子惨叫一声,松开了刀柄,短刀啪地一声,从苏芩秋后背掉落。
飞云迅速冲过来,制住了他。
所有人的动作,全在一瞬间,围观的人群都看傻了。
“夫人!”三七哭喊着,冲了过来。
顾泽夕把谨安塞进她怀里,抱起苏芩秋,跃上了马背。
苏芩秋一点儿没觉得疼,整个后背已然麻木,人也昏昏欲睡。
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她铁定是中毒了。
纵使她医术高明,不知是什么毒,也解不了。她只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赶在昏迷前,扯了扯顾泽夕的袖子:“保仁堂……”
“保仁堂就在前头!”
路边有不少热心人指路。
顾泽夕很快驱马而至,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苏芩秋,冲进了保仁堂。
一名年轻男子从柜台后出来,看清了苏芩秋的脸,狠狠地瞪了顾泽夕一眼,抢过她就朝后面跑。
顾泽夕的怀抱骤然一空,他有些不明白那人的敌意从何而来,正要跟进去,一名小道士跑了进来——
“候爷,原来您在这儿,叫我好找。”
“师傅让我来告诉您,玉佩的事,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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