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东飞听出了启御的话外之音,于是笑道:“这个我们懂。天底下没人敢打东三省的主意,我们也更不敢打翻这个碗。到头来平白无故惹您老人家生气,自己依旧什么好处都没有,呵呵。至于杨家,也只是想着在前辈您的照应下,好好地发展自己的生意,他们的心思是出于自保。就像上次被龙家挤兑那样,杨家只不过不想再遭遇那样的尴尬而已。”
&esp;&esp;说白了,就是你启御若是原意助杨家,杨家依旧做自己的生意。但你要是不帮助杨家,那么杨家就只能发展自己的地下势力以求自保了。周东飞这话没有点明,但意思清楚,老谋深算的启御不可能听不出来。
&esp;&esp;“既然两家交好了,杨家的事情我会照应着一些,这一点已经不用再考虑。”启御说,“其实相对于杨家的这些生意,整个东三省盘面的稳固更加重要。我此番让你们来,主要还是想谈谈这方面的事情。”
&esp;&esp;周东飞都已经表明了,自己不会染指东三省。但启御怎么还揪住这个话题不放?难道不放心自己的承诺?看来,老头儿的疑心不减啊!梅姐心知继续探讨这样一个沉重的话题,说不定就会擦出火星儿。于是她笑道:“是啊,东三省是满家龙兴之地,前辈格外珍惜那是一定的。对了,说道满家,我们来的时候特地选了件礼物,不知道能不能入了前辈法眼,呵呵。”
&esp;&esp;说着,梅姐把身边的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打开,露出了一个黄色丝绸包裹。她可不会像马一本那么窝囊,好东西自然要弄个好包装。不然的话,价值似乎都显得大打折扣了。
&esp;&esp;启御不知梅姐拿了什么东西,却只是客气地笑道:“你们大老远的过来,我还没尽地主之谊呢,就先让你们费心了,呵呵。”
&esp;&esp;启御心知,无论是自己的地位,还是对方吴晓梅的身份,都决定了这个礼物的价值不会很低。说实在的,哪怕是千八万的东西,启御也不觉得太新鲜。但既然是后辈的一番心意,自己总要回报一些善意。但是当那黄丝绸包裹打开的时候,启御还是稍稍一愣——
&esp;&esp;一件正儿八经的满清龙袍!特别是那品相,完整无缺。哪怕现在就披上,依旧不显陈旧。
&esp;&esp;“果然是好东西!”启御笑着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抚了几下。以他的眼力和经验,自然知道这是真品。“我搜集了几十年,也只搜集到两件,不可多得!”
&esp;&esp;有了两件?看来,这东西虽然能拿得出手,却未必能真正打动这老头儿的心。
&esp;&esp;但周东飞却笑道:“前辈有所不知,这一件吉服还有一些特殊的来历。”
&esp;&esp;哦?启御来了些兴趣。凡是跟满清皇族有关的事情,老头儿都很上心。
&esp;&esp;招揽
&esp;&esp;一听周东飞说这龙袍有些特殊来历,启御当即又仔细看了看这件龙袍,并不住地点头说:“嗯,质地极好,应该是乾隆朝的。即便在龙袍之中,也属于上品了。”
&esp;&esp;“不仅如此。”周东飞笑道,“这是乾隆帝裕陵里的!能陪着一代中兴之主下葬的,肯定是同类之中的上品。”
&esp;&esp;裕陵?!启御的手竟然微微一抖。他定了定心神,有些怀疑地问:“裕陵的东西,早就……孙殿英!我若早生三十年,岂能让他活下去!”
&esp;&esp;“没错,当初孙殿英冒天下之大不韪疯狂盗了裕陵和定东陵,里面的珍宝一扫而空。”周东飞叹道,“这件龙袍为孙殿英手下一个军官所得,那个军官的后人又将之盘给了我的一个兄弟。”
&esp;&esp;周东飞知道,有了这样一个曲折,肯定会让启御大为心动。启御是个顽固的保守派,对于满清的辉煌有种说不出的执拗情感。而对于乾隆陵墓被盗一事,更是耿耿于怀。
&esp;&esp;“好!至宝,果然是至宝!”启御语音有些轻颤,将这件龙袍收了起来,而后“啪”的一声盖上了那檀木小箱子,说道:“乾隆爷的地宫被盗,实在是一大憾事。如今有了他这贴身之物,我准备建一个衣冠冢,也算是不肖子孙安慰一下自己心中的愧疚吧!这次,你们两人有心了!”
&esp;&esp;“前辈见外了,呵呵!”周东飞和梅姐知道,老头儿被真正打动了。满清龙袍市场价几十万,品相好的、有点典故的,估计百万的价格也就顶天了。但是放在启御这里,却成了“至宝”。从他要建衣冠冢这样近乎极端的事情就能看出,启御的怀旧情结是何等的严重。衣冠冢,就是为前人建造陵墓,但又没有前人的尸首,便将那人的衣物当做尸首埋葬起来,也算是尽一份哀思。
&esp;&esp;待启御收起了龙袍、也收起了心思,有些自失地笑道:“我就这点执念放不开!对了,刚才说到东三省这个盘子的事情,我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当然,还要征求一下你们两个的意思。”
&esp;&esp;看得出,启御的语气又缓和了许多。一件龙袍对启御虽然重要,但启御更看重的,是两个年轻人对他的尊重。不像很多年轻枭雄,一个个目高于顶,总不把老前辈放在眼里。
&esp;&esp;而启御对于东三省这个盘子的长远考虑,也让周东飞感觉到了一种忧虑。这老人虽然气度不减,但也知道人命不能与天抗的道理。终有一天,他会撒手西去。到那时候,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家业,极有可能一瞬间分崩离析。想当初白家林一进监狱,整个青蒙大草原顿时乱了套。
&esp;&esp;“这个局面来之不易,它不属于我自己呵!”启御感慨到,“我老朋友黄霸图,还有早年跟着我打拼的诸多老兄弟,都把一生的心血、乃至性命倾注到了这片黑土地上。到时候我一闭眼自然烦恼尽除,可是对不起那些走了的老兄弟们。”
&esp;&esp;启御话到这里,似乎有些伤感。周东飞则觉得这老头儿太倔,总想把事情做得完完美美不说,甚至还要考虑身后的“千秋万代”,当这个位子是帝王宝座了?嗯,也说不定。出于启御那皇族血脉的思维,或许这种念头还是很深的。
&esp;&esp;梅姐笑道:“前辈想得太多了。农村有句老话,说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您手下这么多人,总有几个能继承您的衣钵的。下一代在您眼中自然不算什么,但和同辈人相比应该还是很优秀的。”
&esp;&esp;“优秀?我那几个后辈有多少斤两,我自己最清楚——他们都压不住案、镇不住场。”启御叹道,“真的等我闭了眼,铁保那老骨头也经不起一群小祸害们的折腾。哎,铁保不是霸图兄,自身威望还是不足。”
&esp;&esp;垂垂老矣的铁保,现在最多相当于肖无相或夜十三那样的实力。虽然实力还不错,但要想弹压住启御手底下那群张扬无忌的子侄辈、或者孙儿辈,还是差得太多。
&esp;&esp;这时候,周东飞已经隐约猜到了启御的意图。于是,他试探着问:“前辈今天跟我们姐弟俩谈这些,难道有了一些打算?”
&esp;&esp;启御满意地点头说:“不错。在此之前我就想了,要是你们俩不对我的胃口,那就当做一次简单的友好同盟罢了。而你们俩要是对了我的脾气,呵呵……事实上,我觉得你们两个年轻人真的不错。”
&esp;&esp;要是对了你的脾气,会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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