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问他,说明今日见到的是他们俩都认识的人,且语气那般意外,那应当是个不大可能出现在矿山的人。
他随意猜了个人名,“秋书榕?”
“居然叫你蒙对了!”
许幻竹本想好好卖个关子,现下好了,只得继续往下说:“你是否还记得陈坡?就是那个带着乡亲们去矿山的,秋书榕的远方亲戚。”
时霁点点头。
她接着道:“我今日去矿山,撞见他们两人在一块。他们俩牵着手抱在一起,关系可不简单。而且今日我们去找田清荣说是要去矿山,那时秋书榕并不愿给我们带路,说是身体不舒服。却在得知我们几人已经去了以后后脚就跟了上来,这么看起来应该是想与那陈坡商量叮嘱什么,不能被我们知道。所以矿山那一边的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那师尊预备如何做?”
“时霁,我先问问你,假设你的妻子”,许幻竹说到这里,忽然觉得这个比方不太妥当,于是又换了个说法,“或者说你喜欢的女子,你们许下了互定终身的诺言,你待她也很好,可她却背着你和别的男子在一起了,你会怎样?”
半晌听不到他的回话,许幻竹朝他膝盖上踢了一脚,他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我会杀了那个男子,让那个姑娘眼里只有我,从此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他过分坦然地看向许幻竹,仿佛还认为自己说得极有道理。
“我在和你说认真的呢,你别和我开玩笑。”
许幻竹只觉得头疼,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时霁神色未变,依旧道:“师尊,我没开玩笑。”
看他那一脸认真的模样,许幻竹真是恨铁不成钢。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死脑筋了?
她从床上起身,踩在他的铺盖上,叉着腰又十分认真地强调了一遍:“你不一定非得杀他,断掉他们两人的往来,让他们没法再见面不就行了。”
她又没穿袜子。
山里的夜都凉,而这地面上的寒气最是盛。
时霁脸上仍然是一副端肃、毫无波澜的样子,但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诚实,替许幻竹把被子掀开让她坐了进来。
“你看,陈坡和秋书榕有私情,我们把这事捅到田清荣面前,再叫上乔婶子和李大娘她们去闹一闹,田清荣必然不会再让他们二人来往,那么矿山的事情,自然也能解决。”许幻竹说得头头是道。
在某些奇怪的事情上,两人总是有着十分的默契。
比如此刻,许幻竹一脚踏到了他床上,就这么站着俯视着他,叫她莫名有种教导弟子的满足感。只是这姿势有些累,她想顺势坐下来,又觉得少了些威风,有损她此时想要塑造的威严形象。
而时霁只是看了一眼她露在外面的赤着的双脚,明明眼睛还看着她,好像的确还在听她教诲,手下却不停,慢条斯理地把被子掀开一个角,于是许幻竹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坐了进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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