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启衅的两名排帮一见来了帮手.更是嚣张,大手一伸,便抓住了挑夫的腰带向上提,左手一抄急扳跳夫的大腿,要将挑夫摔倒。
另一名大汉则一拳疾飞,“蓬”一声击中另一名挑夫的左颊。但第三名挑夫手疾眼快,一拳捣在大汉的左助下。
“哎唷!”大汉与被击中左颊的挑夫全倒了,哗啦啦一阵暴响,撞倒了一桌两凳,杯盘碗盖齐飞。
排帮的人自以为了得,不到紧要关头不撤刀钩。从外面抢来的三大汉同声怒吼,各抓一条长凳冲来。
林华认为机会来了,等第一名大汉从身旁冲过时,伸脚一钩。同一瞬间,他蹦起大叫:
“反了,怎么乱打人?打!”
“蓬”一声大震,第一名大汉连人带凳冲跌在地。
也在同一瞬间,他的左手拨开第二名大汉的长凳,一记“霸王敬酒”击中对方的下颔,大汉松手丢凳倒撞,撞住了第三名大汉。
食客纷纷走避,店伙们叫苦不迭,呐喊声四起。第三名大汉被同伴一阻,红了眼,立即拔出了短钩,大吼一声,抢钩攻向林华的脸面,声势汹汹。
林华后退一步,一脚挑起倒在地上的长凳。
“笃”一声暴响、铁钩勾入长凳,钩尖直透凳背。短钩并不锋利,粗如拇指,用来代手搬取木材、居然能钩穿寸半厚的凳板,可知这家伙的臂力委实惊人。
钩一时无法拔出,林华己一脚急攻,“蓬”一声踢在大汉的小腰上。
“哎……”大汉丢掉钩,手按小腹问后退,脸色泛青,直不起腰来了。
身后的三挑夫与两名大汉,只剩下一名挑夫与一名大汉,其余的三个人已头青面肿,退在一旁哼哼咯咯揉着痛处叫唤,都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林华放倒一名,勾倒了一个,另一人满口是血向外逃。被绊倒的大汉急急爬起,拔钩怒吼前冲,冲向林华的背影,一钩下击。
林华像后脑勺长了眼,向右一闪,左扭旋身体横降、腿从钩下扫出。
“蓬”一声响,扫中大汉的小脸,大汉狂叫一声,向后飞返,恰好背部撞在桌角上,连人带钩问下跨。
林华到了硕果仅存的一对冤家,大喝道:“到外面去打,反正官司你们打定了,到外面痛快了结。”
挑夫捞了一张长凳,大汉则手上有钩、挑夫先叫:“好。到外面去。——
林华则将四把刀把钩全部拾到手,走出店门将家伙向地下一丢,大叫道:“这是凶器,乡亲们去把闹事的人捆出来。”
街上火山人海,街尾人声鼎沸,六七名排帮大汉赶来了。
人群慌然走避,事情闹大了,喊打声四起,群情汹汹。
十余名挑夫也排众而入,手上的粟木扁担闪闪生光。
双方眼看要加入混战,蓦地有人高叫:“莫三爷来了,让开!让开,别挡住路。”
在万金堤后的长街——这条街的街名就叫长街,打架闹事械斗,乃家常便饭,不足不奇。只消有点风吹草动,便会引来不少闲人围观。胳膊往内弯,双方的朋友与熟识的人,皆可能参加起哄推波助澜,小事化大,把事情闹得更复杂更辣手。
地方上发生事故,街坊的土绅与地方的当局委派行政人物,须在公门中人赶到之前,负责暂时弹压,逮捕,疏导,排解等事宜。地方上最小的行政负责机构,城内是坊,城郊是厢,乡间为里。长街属放厢,这一厢为长,本来应该带了街坊组成的民社,赶来弹压排解。可是,碰上排帮的人间事,这位厢长根本就不敢出面弹压排解。
长街真正具有潜势力的人.是绰号丈八腿的莫三爷莫伯雄.莫三爷方是地方上举足轻重声望极隆的缙绅。说正确些该是武昌十余名地头蛇中的一条。
排帮的人已闻声赶来助阵,挑夫的人也随继赶来。长街的子弟,也因为小食店被砸而动了公愤,有不少人抄家伙而出,要惩罚闹事者的祸首。
眼看一场混战即将展开,死伤在所难免,就在这紧要关头,英三爷来得正是时候。
人群让出一条路,十余名彪形大汉拥族着一个身材高瘦,腿长手长的中年人,大踏步而入。
“怎么回事?”一名彪形大汉抢先一步大声问,一手按上了匕首柄。
“打了再说。”先奔入的一名排帮大汉怒叫,拔刀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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