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运气戒备着,厉胜男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直到确定没有发现危险,她才稍微放松了一些,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二牛所说了石门上面,褐色的藤蔓爬满了整个石门,让这一切看起来格外诡异,厉胜男已经能隐约闻到冷冽的香味,这是寒残冰魄的气息。
“入口应该在那里。”与厉胜男并肩站着,夏君诺一手指向一面青碧色的石墙,他手里拿着一把火红色的水草,微笑地解释道:“这是一种很特别的药草,名为碧焰,碧绿色的是根系,火红色的是枝叶。”夏君诺走过去,把火红色的水草贴到墙上,那一面青碧色的石墙立刻舒展开来,化为一丛碧绿色的水草,一个漆黑的洞穴也显露了出来。
看着显露出来的黑色洞穴,夏君诺刚想迈步进去,却被厉胜男一把拦下。“我先进去。”浑身湿透的女子抿紧唇站在夏君诺面前,满身寒冰之气,消瘦的肩头让她看起来显得越加单薄。
夏君诺目光微闪,厉胜男已经绕过了他。
“谢谢。”在从夏君诺身边绕过去的时候,厉胜男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但话刚一说出口,厉胜男就忍不住加快脚步。
看到走在自己前面的女子略显得僵硬的背影,夏君诺微微一愣,他摇摇头,哑然失笑。
走在黑漆漆的通道中,厉胜男来不及去懊恼自己说过的话,这里太安静,感觉不到半点杀机,但这种诡异的平静却让厉胜男不得不全神戒备。这是一条不长的通道,但是他们却走了很久,直到看见眼前微弱的亮光,厉胜男瞬间握紧了长剑,运气,蓄势待发。
一步、一步,亮光越来越甚,厉胜男握剑的手越来越紧,剑芒上的寒光反射在洞中,厉胜男已经能够看清洞内的情况,就这一眼,让厉胜男浑身一僵。
洞内是一名老者,一名白发苍苍盘膝而坐的老者,此刻,老者正睁着双眼,直直地盯着厉胜男,老者眼中那无处不在的杀意让厉胜男僵在当场,那是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睛,让人无处遁形,无论是谁,只要被那双眼睛看见,就好像瞬间被毁天灭地般的杀意拖入深渊,再也无法脱逃。
在看到老者双眼的瞬间,厉胜男只觉得脑海中嗡一下,眼前的一切被漫天的血和烈焰所覆盖,凌厉的杀意将她整个人笼罩,她只能僵硬地站着,看着烈焰向自己扑来,火舌已经烧到了她的身体。烈火、鲜血,她要死了?她难道就要死了?不!她不能死!一声剑鸣划破幻象,厉胜男呆呆地看着手中碎裂的长剑,脚下一个踉跄,浑身的力气好像已经被瞬间抽干。
从厉胜男愣神到剑碎,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夏君诺眼明手快地扶住厉胜男,他低头看到厉胜男苍白的脸,夏君诺忍不住皱皱眉,喂厉胜男吃下一颗药丸。
厉胜男毫不犹豫地张口吃下药丸,药一入口,立即融化,丹田中渐渐升起一股暖意,厉胜男深吸一口气,觉得好了很多,“谢谢。”站直身体,厉胜男低声道谢,只是声音还有些虚弱。
夏君诺一愣,他无声地笑了笑,上前一步,拉着厉胜男走了进去。
看着厉胜男和夏君诺两人走进来,那个盘腿坐着的老者没有任何反应,厉胜男皱紧眉看着这个让她吃了大亏的老者,却发现此时的老者早就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凌厉杀意,白发老者面目和蔼,一动不动。
厉胜男的视线落在老者身前,她不由得浑身一震,只见光滑的石板上,剑痕错落,龙飞凤舞的字清晰可见:武之一道,吾痴迷一生,至死乃悟,天魔解体,破而后立,乔北溟。
天魔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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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胜男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石板上所刻的字让她心神巨震,再难以维持冷静和警惕,这个人是乔北溟?这个人是厉家的师祖乔北溟?
眼前盘腿坐于蒲团之上的老者面无表情,发须皆白,一动不动直视远方。厉胜男强压住心中的震惊,打量起这名自称为乔北溟的老者,却发现这名老者早就已经气息全无,留下的不过是他的尸首,而且,她越是观察,越是觉得惊异,这位老者确实跟厉家供奉多年的那副画像有七八分的相似。
这个人难道真的就是厉家的师祖——乔北溟?厉胜男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老者的脸,心中一片混乱,她不知道到底是应该相信眼前所见,还是相信厉家祖训,明明师祖早就远遁海外,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他的尸首?
因为这忽然出现的一切,让厉胜男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但更多的是由内心深处而起的阵阵战栗和兴奋,如果,如果这个人真的就是厉家师祖,厉胜男无意识地咬紧唇,甚至连咬破唇,鲜血溢进舌尖也不自知,腥甜的味道,反而让她陷入更深的混乱当中。
真的?还是幻觉?厉胜男难以抑制全身的颤抖,眼前的老者,让她觉得似乎距离报仇雪恨只有一步之遥。厉胜男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绪的波动,她不自觉地偏过头,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夏君诺,眼睛亮得发光。
“他有可能就是我的师祖乔北溟。”几乎是下意识的,厉胜男寻找着夏君诺眼睃中的温柔,让自己冷静下来。
似乎能够感觉到厉胜男心中的震惊,夏君诺握着厉胜男的手紧了紧,他温和地笑了笑,把声音压得很低,“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看到夏君诺眼底浅浅的笑意,厉胜男忽然冷静下来,转头凝视着老者,厉胜男够唇笑了,眼角好像瞬间被星光点亮,“柳二牛所中的寒残冰魄就是证据,这种毒除了西门牧野之外,就只有师祖会有。”
厉胜男一边说着,一边用带着眷恋的目光看着洞穴中的一切,枯败而孤寂,这是一个沉淀了数百年寂寞的地方,“这里至少有百年之久没有人来过,而且,只有师祖所佩的月阙能做到死后尸首不腐,宛若生时。”
厉胜男一手指着老者系在腰间的玉佩,斩钉截铁地说:“凭着这月阙,我相信这就是我的师祖。”
看着厉胜男艳似烈火般的容颜,夏君诺微微一笑,温和地问她:“你既然已经确定,那你现在决定怎么做?”
厉胜男笑了,嘴角微弯的弧度让她有一种令人窒息的艳丽,厉胜男放开了夏君诺的手,郑重地跪倒在白发老者面前,她面色凝重,略带沙哑的声音有着决绝和坚定,“师祖在上,不孝徒孙厉胜男拜见师祖。”
说完话,厉胜男毫不犹豫地连磕三个响头,闷响透过青白的石板在洞穴中不断回响,渐渐地,响声越来越大,甚至连地板都在震动,一阵天旋地转,只听轰一声巨响,他们来时所走的通道已经被忽然落下的巨石封住,又是一阵剧烈震动,在老者的身后,一面石墙缓缓地滑开,显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而在厉胜男的面前,那块青石板也缓慢地滑开,在青石板之下,用刀剑刻上去的密密麻麻的小字清晰可见。
原来,当年乔北溟败在张丹枫的剑下,他身负重伤,不得不远遁海外,在海外隐居之时,乔北溟结合毕生所学,融合百家之长,创出一套武学,只可惜最后一招天魔解体大法却是与敌同归于尽的死招,这让乔北溟一直耿耿于怀。
乔北溟隐居海外多年,因为大限将至,决定重回中原,他回到中原方知张丹枫已逝,乔北溟本想在最后的时光走遍天下,却因为一次意外进入这个河底洞穴,而有所感悟,最终,乔北溟在此完善了天魔解体大法,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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