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一直在想你、一直在想……”
略顿,发现躺在桌脚下的空酒瓶,他眉蹙起,像在思考一个极困难的问题,“我把酒打翻了吗?”低喃,他甩甩头,忽然咳了起来,那咳声夹杂嘶哑,咳得他肺部一阵疼痛。
舒宝琳猛地回过神来。
见他身体不舒服,她心也跟着不舒服,吸吸酸意盈充的鼻子,眨动发热的眼睛,她连忙起身跑到厨房倒来一杯温开水,拍抚着他紧绷的胸口,边将水杯抵在他干涩的唇下。
关震伦咳声稍歇,双手包裹住她持着杯子的小手,咕噜咕噜地灌水,彷佛久旱逢甘霖,渴得不得了。
“慢慢喝,别这么急呀!”她担忧地拧眉,另一只自由的小手拉起他的衬衫,擦拭着他因喝得太急而溢出嘴角的液体。
“还要吗?”水杯已空,她望住男人泛红的眼睛。
关震伦似乎很困惑,成熟的五官竟透露出一丝小男孩才有的脆弱,那神态之于他极为罕见,却能深深扯动女性纤细多情的神经。
“还要喝水吗?”舒宝琳跪坐在他身旁的沙发上,轻声又问,“你先放开呀,我才能再去倒水过来,还是你想喝新鲜果汁?”他脸红得不太对劲,气息也浓浊许多,适才还以为是酒精造成的现象,但看这模样,那瓶梅迪尼酒窖出产的珍贵红酒夏塔莎,大约有三分之二以上全贡献给他的衬衫、沙发和地毯了。
他没反应,还是紧盯着她不放。
舒宝琳抬起略凉的小手贴在他宽额上,在他颊边抚触,忧虑地感受到他肤上渗出的温度。
“你放手啦,我得去拿温度计帮你量体温……关震伦?”
他微微一凛,深邃眼瞳颤了颤,忽然绕回到最初的疑惑——
“……宝琳,你怎么在这里?杨先生呢?”
男人嘶哑却沉静的语调好教她心痛,控制鼻中的酸楚,她淡且柔软地牵唇,“我没理会那个杨先生啊……我不想和他吃火锅,可是他硬赖在我家不肯走,他不走,那只好我走啦,所以,我就连夜搭车回来,要你陪我吃火锅。”
周遭静谧,暖流暗涌。
他花了些时间才理解她的言语,缓慢地眨眼,端详着那清秀的五官,他看了许久,忽然,咧出一个十分孩子气的笑容——
“好,我陪你吃火锅,勇记的麻辣锅……我们现在就去。”
他说风就是雨,松开她的手,倏地立起身躯,尚不及踏出一步,脑中已袭来一阵晕眩。
“震伦!”舒宝琳吓了一大跳,赶紧放下水杯扶住他。
他垂着脸庞,发热的俊颊就贴在她耳畔上方,轻蹙着眉,沙哑又无辜地抱怨:“宝琳……唔……我、我好像不太舒服,头晕……”
她叹气,“你生病了,当然不舒服。”
“我想和你围炉……”
“好。不过你得上床好好休息。”她哄着。
他下意识蹭着她的发,乱哼了几声,忽然闷闷地说:“你妈妈喜欢胡黎晶,她以为你在跟她讲电话……她喜欢她……”
她一怔,乖顺地回答:“黎晶和我是国中、高中的同学,大学时又同住一间寝室,她和我家人早就混得超熟,我妈妈很久以前就收她当干女儿了,她当然喜欢她呀!”
“唔……你妈妈喜欢那个杨先生……”而她母亲根本不知道有他关震伦这一号人物存在。
闻言,舒宝琳好笑地叹气,抚着他的背脊安慰,“基本上,我妈妈喜欢每个想追她女儿的男人。”
“宝琳……你妈妈会不会喜欢我?”
“嗯哼……”她脸红了,模糊应着,“你问题真多耶。”
“呵呵,她会喜欢我的。”男人自问自答,手自动爬上她的腰,头挨得更近,“宝琳……”
“干什么?”唉,生病的男人,行为和智能都会退化到孩童阶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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