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若不论什么时候,不论是做实验,还是日常饮食穿衣,都习惯了在脑海建立一个数据算法,然后根据算法去做,也根据算出的数据选择对应的方案。被占有——不论是被祂,还是被样本——的时候,也会根据数据,预测下一刻的数据。
虽然没什么用就是了。
时不时的,就会被欺负得不得不对自己的算法模型修修补补。
可事实上,就律若这种基因等级本来就不高的科研人员,哪里经得住折磨。
舍不得折磨他而已。
不论是祂,还是样本,只要他们想,随时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打破他的数据和算法。让他彻底崩溃失常掉。
可那不是都舍不得么?
不想把他逼得太过分,知道他习惯了用数据来计算和等待,100开发的脑域会让他下意识计算一起数据,失控会让他有种本能的不安和害怕——尽管律若自己很难意识到他自己其实在害怕,也很难真正体会到“害怕”带来的恐惧。一直把控那个会间歇性“失常”让打破律若算法,又不让他彻底没有任何判定能力的度。
曾经,异种想,只要律若肯老老实实待在祂身边,祂就一辈子都压制住作为异种的本性。
小机器人只需要时不时逗一逗,看他闷闷地埋头修改算法模型就够了。
不需要真的把他赖以生存的算法毁掉。
但现在。
异种勾着唇,将不适地向后躲避的律若再次拖回来。
——揭破后,就像在异种研究中心的地下实验室一样,又开始抵触抗拒了。那知道祂是伪装成样本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他逃过。明明哪怕知道祂不是“他”,也可以接受的,不是吗?
“学长,”银发研究员被向后抵靠到墙上,所有算法都彻底失常了,这种类似计算机系统逻辑编码层大片大片错乱的无序感,让他下意识地蜷缩紧了手指——他害怕的时候总是习惯性想要揪住学长的衣角。
异种捏住他的左手。
强行将他蜷缩在一起的手指分开,一根一根,扣在自己的手指里。
祂以前舍不得让律若的算法模型全盘崩塌,可如今,祂看不到律若会喜欢上祂的可能——哪怕到这种时候,律若都只会本能地求助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异种的唇瓣移到律若的耳侧,祂侧着脸,细细亲吻着律若精致的耳廓。
祂看似亲吻得非常细致,非常温柔,其实每一次都夹杂着最浓烈的恶意。
“律若,你觉得机器人真的认不了第二次主?”
异种另一只修长冷白的手指停在律若的颈后,指尖带了点儿力,十足危险地摸着那一小块儿藏着腺体的肌肤。
祂喉间滚动着冰寒低哑的笑。
黑密的睫毛沉沉地垂下,却根本遮不住祂眼底的妒意和扭曲。
“律若,你再喊他一次试试?”
律若微微抬着睫毛,瞳孔印出祂唇角的弧度,有点恍惚。
学长经常是笑着的。律若搜索着记忆轴上和学长有关的画面,在所有好好保存着的画面里,90以上的画面,学长都是带着笑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场景里。人类的外貌会在人群和场景中凸显,学长的外貌在联盟属于第一阶梯,所以在所有画面里,学长总是最醒目的一个。而笑起来的学长,则是更醒目的那一个。
律若不太清楚,为什么学长笑着和不笑着,也会有区别。
只是对学长的资料,他一直习惯性做很多的分析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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