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豪天眼神恍惚的看着一处,又好像没有看任何东西……
回程
青国在南国以北,现在两国交战的地方,青国人叫做回城。
一是因为这里被两国挣来抢去经常被南国占了去,回城,反念国来就是回城,希望尽快收复此城,二来是此处常年征战,死伤无数,父老乡亲希望战死的士兵不要做孤魂野鬼,即使死了,也要回到自己的国家。
此处距离青国的都府芙蓉城,有十天以上的路程,不要说快马了,他们还带着伤患无数,首先,李宥然伤了,但是关心这个的人并不是很多,不过好歹是伤了,而且因为还挂着个救命恩人的牌子,分得了一辆马车,当然是跟秦书漫和陆豪天共同一辆了。
再有,就是青天照了。按照青天放的说法,那药应该是去了,但是至于是以什么为代价的,她白着脸不想讲,李宥然也没什么兴趣听。
不过李宥然倒是想起有这样一句话:要验证一种药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不是看用它的时候有多大的反应,而是看不用它的时候有多大的不反应;要验证一个人是否重要,不是看他在的时候对你有多重要,而是看他离开的时候,你是否依然毫无影响。
这样说来,那个叫迷情的药还真是有效的。自从那日解毒后,那人没有再出现在李宥然面前过。就连启程的时候,也都早早的上车,避开了秦书漫扶着的李宥然。
青天放由着自己的亲卫兵安排行程和时间,只是简简单单的交代了几句就钻进前面那辆马车了,陆豪天眼神暗了暗,依旧稳稳当当的坐在自己的马车里面闭目假寐,没有平时的嬉笑玩闹,多了分成熟和忧郁,阴柔的侧脸随着马车摇晃着,在马车嘎嘎的车轮声里硬是散发出点四十几岁的男人的气味。
熏得秦书漫安静的坐在一旁,不敢造次,乖巧的时不时的转身照看旁边躺着的李宥然。
作为一个伤患,这样的摇摇晃晃左颠右荡的却不是什么养伤之道。但是有什么办法,自己的夫郎还没养家,现在跟着别人到处跑,她自己还背着敌人的旗号,说请她去,那也算是客气的了。
不过忧心的事少了一桩,李宥然倒能够安心的休息起来,尽管马车一路颠簸,她也认真的抓紧时间睡了吃,吃了睡。
果然,秦书漫开始还定定心心的坐着,后来渐渐的无聊起来,陆豪天那里居然也不敢去怎么惹,只好跟李宥然这里撒娇耍赖,李宥然休息了几天,精神身体都大好,但实在是没有聊天逗乐的习惯,便跟秦书漫下起棋来。
开始还能端坐着,做出气度非凡的样子举棋落子,半个时辰不到,就软下来,软趴趴靠在马车上的小桌子上,小桌子受不住,慢慢的朝李宥然那里跑,李宥然只得一只手扶着桌子,这才算是稳住了, 然后那人全身痒痒的左动右动,偷偷去拿李宥然的棋子藏起来,然后又要悔棋,又要求李宥然让子,就这,好不容易坚持了半天,终于还是把棋子狠狠的扔进罐子里虎着个脸说,没意思,不玩了。
李宥然一边好笑,觉得这人本性应该是如此,以前被家庭的教育和环境束缚了,现在,成了个无拘无束的小疯子了,一边又不由得禁想起总是陪着李郁凤下棋的李云风来,同样是男子,李云风稳坐如钟,落棋不悔,输赢皆是淡笑点头,虚心的听取李郁凤指点棋局。
真是世间万物,物物不同呀。
幸好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亲卫兵来请他们下车用晚膳的时候,秦书漫马上来了精神,刚要往下冲,又想起李宥然来,转头过来照顾,其实前前后后十天左右的休息,李宥然已经恢复得还算可以了,不过那人低着头抿着嘴巴小心给她套衣服的样子,让她还是很配合的捂住自己的肚子轻轻的下车。
下车还没站好呢,就对上一对眼睛,青天照。那眼神,倒是真正的少了往日那股子热乎劲儿,虽然脸色不太正常,但起码人正常了。于是友善的对他点了点头,便回头跟秦书漫一起走进了酒楼,没有见到青天照咬紧的牙齿。
酒楼是间不错的酒楼,饭菜也都比前几日在马车上的干粮好多了,几个人围着桌子一坐,
每个人都胃口大开,不过也都还斯文优雅的进餐。
秦书漫举手投足也都是半点不失礼仪,李宥然自己留心观察了一下,虽然秦书漫说是失忆,性格也变得活泼好动,但是长期的习惯倒是没有改变,还是那个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教养出来的公子家。
萧平吃到一半就放下筷子,噔噔噔的上楼去了,看来今天晚上也有幸可以睡到床上了,随后,青天照也起身走了,然后是陆豪天,这一来,青天放也赶紧放下筷子追上去,只留李宥然和秦书漫两个人。
秦书漫显然已经吃好了,放下筷子坐在边上看着李宥然吃,李宥然不急不忙吃了饭喝了汤才对秦书漫微笑着伸出手示意秦书漫扶她,倒是秦书漫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待到李宥然叫了两声了,才愣愣呼呼的赶紧伸手过来。
当天晚上,当李宥然很快入睡补充体力的时候,当青天照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愣愣发呆的时候,当陆豪天闭着眼睛使劲想要入睡的时候,当萧天一直坐在桌子前面想着什么事情的时候,当青天放摸索着脖子里的玉佩的时候,秦书漫睡得很沉很香,奇怪的时候,仿佛做了个梦,梦里一直有个女人的侧脸……
一行人很快就在第十三天的傍晚入了芙蓉城。从吵杂的声音可以初步推断出比襄樊城繁华出不少,马车自从入了城,两旁不时的有赞扬和崇拜的声音发出,甚至有来叩拜的,有来送东西的,看来这青天放倒不是普通的受拥戴。
马车咯吱咯吱的压着石板路,半个时辰后才停下来,有下人迎接家主回府的声音,有亲卫兵指挥着车马搬运的声音,有管家安排下人的声音,一顿忙,终于都落了地。
李宥然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夜色中,将军府三个大字倒还是能辨出模样来,一行迎接的下人前面站着个高挑的女人,一身长衣极地配了跟白色的腰带,整个人利落不失亲切,文雅不失干练,应该是青天家的二女儿了,那人后面站着个娇小的男子,由身边的下人扶着,看不清脸貌,只是一身白衣,在这么一大群人里面,生生的显得有些突兀。
果然,那个女子上前来朝着青天放说道:“母亲,一路辛苦了!”青天放点了点头,等她对着青天照叫了声三弟,青天照也回了句,二姐,这才给介绍道:“这位是萧叔叔,这位是陆叔叔,这位是陆叔叔的弟子和他的妻主。”这么说完,便不管呆楞的二女儿,带着一群人进了将军府。
在青过,但凡上了点年纪的人都知道陆家和萧家,若说青天家是青国的左膀,那这陆家就是青国的右臂,萧家就是青过的金库了。
不过,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三十年前,三家仍然交好,陆家和萧家的老家主为了磨练自己的孩子,把他们分别送到山上磨练,三十年前,青天家的长女青天放不慎受伤被陆家小公子所救,虽然已有婚约但仍然私定终生,三十年前,萧家不堪受退婚之辱,公然与陆家和青天家决裂,月余后,有人指证萧家通敌卖国,老家主气死当场,萧家财产尽数充公,两月后,大批黑衣蒙面人半夜潜入陆家,陆家上上下下一百多人丧命。
就这样半年的风风雨雨,几乎所有的人都忘了追究事情的起因了,只是,有人说,萧家是被人陷害的,有人说,陷害萧家的就是陆家和青天家,有人说,萧家人报仇屠杀陆家,也有人说,有人从中挑拨,有人说,青国元气大伤了,也有人说,朝廷坐收渔翁之利了……
那是一个不长不短不简单也不复杂的故事,因为一个女人或者一个男人,死了很多人的故事。现在,故事的主人公要回到故事发生的地方去,也许听故事的人早已经淡忘了这个故事,或许故事早已经悄悄的翻开了另一页。
你看,没有了陆家和萧家,青国仍然一派繁荣,政务依然井然有序,当年被认为是祸根的青天放,娶了夫,生了子,战功卓越,政绩显赫,很少有军人可以像她一样在朝廷穿梭自如的同时,又在百姓心目中伟大圣神。
所以当青国的茶铺里慢慢传出青天将军带回两个男人,一个姓萧,一个姓陆的时候,大家居然唏嘘,哎,早三十年带回来不就好了么。那半年的动荡不安,那两个家族的倾倒,那发生过的故事,三十年后再看来,对别人来说,也就是这么一句唏嘘而已了。
但是,也有人不会用这么单纯的态度来看待这件事情。那个人,就是青雅言,那个长皇女。
宴
打着探望的旗号,青雅言半月内已经两次登门拜访青天照了,对这个突然之间冒出来的青天三小姐,这位皇女殿下表现出了超越其年轻和地位的好奇。
李宥然一边喝着淡得快没味的茶,一边笑笑的听秦书漫抱怨那个皇女如何如何讨厌,无非就是那人穿的衣服多讨厌了,那人眼睛多讨厌了,那人嘴巴多讨厌了,那人眼神多讨厌了,那人说话多讨厌了,反正就是全身上下都讨厌了。
脸上虽然微微笑着,眼?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