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重山则点头?:“阿眠,你过来。”
姜眠也?在宴云笺身旁坐下,姜重山没开?口,她就忍不住往宴云笺身上瞄,每看见?他一处纱布渗血的伤口,目光就是一软,里边的疼惜之色几乎快要溢出来。
这些姜重山都瞧在眼里,他靠在长椅里,肩膀微微塌陷下去。
“阿眠。”
姜眠立刻回头?:“爹爹。”
姜重山道:“阿笺今日是向我提亲,欲求娶你。”
姜眠一下子懵住:“就算您不同意,也?不会把阿笺哥哥打成这样吧……”
这个傻女儿,纵使心中既苦且痛,姜重山面上也?忍不住显了两分笑:“不是,当然?不是因为这个。”
他看看宴云笺:“阿笺有话要对你讲,你们两个的事,你们两个自己说好。阿眠,爹爹只?想让你开?心,不想自己做什么决定,反倒叫你难过。”
姜眠心中一柔,事涉婚嫁之事,爹爹如此责打阿笺哥哥,这里边必定有不妥当之处,但他肯将选择权交给自己,可见?是对自己纵爱到了何种程度。
只?想她开?心,剩下的,都为她一力兜着。
姜眠心软下来,看向宴云笺的目光也?是软的。
他咬着嘴唇,被她目光刺到一半般无措地挪开?眼,却无处可躲,只?能低着头?。
“怎么啦?”
朝夕相处,两情相悦,姜眠一下子就看出他不对劲。
宴云笺嘴唇干裂,嗓音沙哑:“阿眠……”
他顿住了。
因为姜眠一面应,一面给他擦了擦额上冷汗。
那?细白柔软的小手握着手帕,动作?很温和,宴云笺心下一阵无可抵挡的寒疼。
“阿眠,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们两人并没有共染欲血之疾。是最初相见?时,我在你身上下了一道血蛊。”
“乌昭和族人的先祖是乌疆蛇蛊,所以族人极擅此道。血蛊发作?时,与欲血之疾一般无二,需要一方用血给另一方解困。”
姜眠怔怔听,扭头?看一眼姜重山,他眉眼沉下来,显然?是再?听一遍仍会心中生怒的模样。
明白了,原来如此。
她一直以为,他们二人有今天的缘分是最开?始古今晓要她保护宴云笺。没想到,那?时他的目标也?是她。
由?点及面,知一事几乎可推全?局,他靠近她,而她本身没什么用处,只?是因为背后父亲是姜重山。而他的目的,倒也?并非是害人,端看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所求的是还乌昭和族一个清白。
想着这些,姜眠抬眸。
宴云笺说完之后,就不怎么敢看她的眼睛,一只?手掐着另一手腕,微微握紧,手指还有些抑制不住的颤。
像等待宣判的罪犯——心存一丝侥幸幻想,又?觉不可能的绝望,全?都在他每一分颤抖中淋漓尽致。
“阿笺哥哥,其实听到这些,我有点生气。”
是生气,他最一开?始对她施以利用,这事儿的确让人不开?心。
但是此事已经?过去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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