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那两名副手,咄罗奇为详稳官,掌控禁卫军;大罗机遥为石烈官,掌控部族军。
十二骑则是夷离堇的近身死卫。
她不该讶异,他的气势本就像是这一类的人——一个手握重军,身为皇亲的贵族。
所有大辽人都居住在帐篷内,但是族长另有官邸——御赐的王府。族长的地位相当于中原的王爷;那么——他是否也有成群的娇妻美妾?他可有王妃?
耶律宽和是耶律部族的太师,耶律烈不在的期间,一切重责大任皆由他代劳。
此刻他正领著族民恭立在漠原上迎接族长,排成一列数里长的队伍,直由王府延伸过来。
耶律烈奔驰过的地方,族民全部跪迎,直到马蹄声扬人王府中,耶律宽和才与众人起身回王府,准备向族长报告两个月来所发生的事。他一双保思睿智的眼眸,到现在仍不敢相信少主马背上竟然还有一个女人!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呀!
原本地们都该改口称耶律烈为大王,但因老族长过世未达三年,而老王妃仍健在,耶律烈坚持所有人仍称他少主。
“什么?他带一个汉女回来?”德王妃用力一拍茶几,一双美丽的眼眸并不因岁月的递增而减少丝毫精明厉害。原本得知独生子已回府,正要开心去见他,却听到近身女侍官这么说,马上拉下脸来,负气不愿去见他。他们耶律家是何等尊贵的氏族,那容得汉人踏上这一块土地,还让那污秽的汉女进入王府!即使是收来享乐,也该在回府时随手丢弃。他居然……
“我还听克力寒说,那女人把少主迷得魂不守舍的,可别是贺兰山上的精怪才好呀!”女侍官又道。
克力寒就是那位红毛巨人——被耶律烈抽花脸的那一位。
德王妃先是蹙著双眉,随后又展颜笑道:“太后不是要召见烈儿吗?再两天他就该动身了吧?在八部大人游猎竞技之前,他是不会回来了。”这会儿,她可宽心了;儿子不在的期间,够她折磨死那个妄想飞上枝头的汉女了。想通了之后,她优雅的坐下,等儿子来向她谙安。
君绮罗秀发半湿的披散在身后,一身雪白锦貂裘袍衣,袖边滚著兔毛;袍身直曳至地上,腰间系著镂空绳结的玉束带,红色的带身在每一结花处皆缝有一颗白玉;裘袍外头又罩了件薄杉。
一进王府,耶律烈便带她来到这间华丽且阳刚的别院。它不似大宋的建筑,总会隔成好几间小房间;而是一踏进来,首入服帘的便是大书桌与满墙的卷宗,由侧方的纱帘而入,过了一个玄关,卷开布幔,就是一间卧房了。里头摆著许多名贵的奇珍异品,充分具有塞外民族的气息。床柱的右方悬著一把大刀,刀柄上镶著许多宝石,以锦囊包裹著刀身。
她现在站著的地方就是房间内面东的拱形窗口了。房间的西侧,围著纱帐,纱帐内有浴池与一墙大衣柜。
是他的房间吧?他没有多说即转身离去,留下四个卫士守在大门外,另唤了二个丫头来服侍她沐浴。
到现在,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了,向东的窗口看不到夕照,却涌入了满室的寒意。她叹了口气放下竹帘,离开窗口。
他——可有妻妾?这种话她问不出口,可是却无法不去想它。在想的同时又讥嘲自己的在意。连平民百姓都能有三妻四妾了,何况堂堂一个族长?皇帝赐的,自愿过来委身的,以及一大群侍妾,恐怕他现在正忙著奔走各妻妾间互慰相思吧?
那她——又情何以堪?
在赶路的这半个月来,能休息的时间不多,他没再碰她。她欣喜的发现自己尚未怀孕,因为她的月事来了;而他也知道,却脸色深沉。
一进入王府,她感觉到那些契丹人都拿鄙视的眼光看她,即使是因为耶律烈的关怀而不敢对她出言不逊,但是眼光是骗不了人的。他们自恃自己的血统是优良的,尤其在这纯是辽人的地方,所以,没有身孕是最好的,对她、对孩子都好。
“让我进去!”
外头传来一个女孩以契丹语娇叱的声音。
“对不起,德小姐,少主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去。”门外侍卫阻止著。
“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阻止我!”
君绮罗无动于衷的坐在床沿;她是一个吃醋的妾吗?高高在上的妾对一个女奴吃醋?自己岂有这等荣幸?
“锦珏你做什么!”
耶律烈回来了?
“表哥,他们欺负我……”原本气恼、高扬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娇嗲。
“只要你别来自取其辱,没人敢欺负你。来人,送表小姐回房。”
“是!”下属回应。
然后外边便再也没有一丝声音。她搓了搓自己冰冷的双手,将羊毛被子拉高到肩膀。
耶律烈走近她,轻抚她冰冷的小脸,示意身后两名丫头将火炉放到炕下,再挥手叫她们退到门外。他也脱靴上塌,连人带被的搂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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