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南宫神宗的神丹竟如此厉害?你看皇上连着半月余,夜夜驭女无数而不知疲倦。”
“而每日卯时,皇上居然又能容光焕发的坐在大殿上与百官谈论国事,甚至几日不眠不休都依然生龙活虎,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那可不是,不说皇上五十多岁的人了,就连十八岁的大小伙,也禁不住这般折腾。”
沐延在那两名侍卫窃窃私语中低垂着眼眸,他沉思了片刻,转身隐入夜色中。
沐延回到将军府时,仍见沐危侯在中堂里坐着喝茶。
沐延走到沐危侯跟前,从沐危侯手中拿走茶盏。
“这把年纪,晚上还喝如此多茶,小心晚上睡不着觉。”
“睡不着,与喝茶不喝茶无关。”沐危侯看着沐延淡淡一笑:“下值了?”
说完,指着旁边的一个食盒道:“算算时间,知道你这个时辰也差不多回到了,所以叫了厨房的婆子们给你煮好了面。”
“谢谢爹。”
“父子俩有啥好言谢的,快些吃吧,厨房前脚才送来的,热乎着呢。”
沐延笑笑:“好嘞,爹。”说完,沐延伸手打开了食盒,从里面拿了碗面食出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那么一大碗面,很快就被沐延吃得见了底。
“最近宫里一切都太平吧?”沐威侯见沐延吃完,闲着无事问了一下。
沐延把碗放下,面露不安,道:“自南宫策入宫,为御前御医,圣上服其丹药,整个人变得和以往不同。”
沐威侯闻言,顿觉有异,忙问:“有何不同?”
沐延蹙眉道:“听闻圣上已数日未眠,晚上驭女无数,白日处理国事,且其面色红润异常,不见丝毫疲惫不适之态。”
沐威侯听完一怔,道:“此事有异,其他大臣没有去劝阻皇上一二么?”
沐延连连摇头:“皇上服用的可是南宫神宗前宗主所制神丹,世人都知道南宫神宗的神丹奇特,见皇上无需休息,还能如此精神抖擞、生龙活虎,众人只道是天佑我东越的好迹象。”
沐威侯目光精锐,道:“荒谬!事情反常必有妖!”
沐延点头:“儿子也如此认为,只是如今我们沐家,人微言轻,没人会信我们所言。”
沐危侯脑中飞速运转,“保不准这南宫策是苏云天的人。”
沐延听到微微愣了一下,“那也不对,皇上吃了南宫策炼制的神丹,精神和体力比以往更甚,这对苏云天有何好处?”
苏云天曾在沐危侯父子面前,表现出他要夺位的野心,其自大到并不怕他们告发的,而就算他们告发,相信苏霂也不尽信,毕竟如果苏云天要篡位,也不可能那么直白告诉他的仇人。
沐危侯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也许现今这般龙马精神的皇上,只是一种假象,指不定哪一天、哪一刻,皇上就会突然倒下,这也并非绝无可能。”
沐延闻得沐危侯这般剖析,略加思索,便通晓了其中深意,他心中不禁悚然一惊,“爹您的意思是~”
沐威侯从椅中霍然站起,行至中门,凝视着门外那茫茫无尽的黑夜,沉声道。
“东越国这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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