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他轻声说:“他跟我在一起,从前的事我都想起来了。”
我的眼泪又开始往外飙,还不争气地爆出了一声低泣。
陈桢会俯下身来将我紧紧搂住。
“对不起,”他低低地道着歉:“对不起,阿贞,是我不好,是我任性了。”
我梦中还没有流完的眼泪被他的软语安慰一并激发出来。我抵着他的肩头哑声痛哭。他紧紧地抱着我,任由我泪如泉涌,把他打得半身透湿。
“是我不好,”他轻轻地拍着我,在这间大家都已入睡的病房里只能翻来覆去地说着这么有限的几句话:“是我的错,是我不对,阿贞,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我在他怀里哭到全身发软四肢麻木说不出话,只感觉到他横抱着我站起来,一步一步地想要走出去。
“下来,”我抽咽道:“你还在生病。”
“那不是病,”他说:“时候还早,这里睡不好,我们出去找地方住。”
也许练武的人就是这样身体康强恢复快,他好象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我这么大个人窝在他臂弯对他竟然构不成任何压力,他步履轻快地抱着我一直走到医院停车场,走到我们那辆车旁边,然后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拉开后车门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到后座上去。
“躺会儿,”他继续安抚我道:“一会儿就好。”
然后他就开车驶出了停车场。
我躺在后座上看着驾驶座上他的侧脸,那分明又是之前的那个陈桢会了,安静内敛而沉稳,但似乎还是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跟小会融合之后,显然是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明天我们可以做一个整体评估,”我虚弱地说:“也许……就可以结束治疗了。”
“好,”他脸上温顺地挂起一个微笑。
但这个温情四溢的微笑恰恰说明他根本连这个最后的评估都不需要了。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终于,在这粒星球上与我联结最深切、关系最紧密的这最后一个客户也要与我彻底分离了……
我麻木地闭上眼睛,在他平稳的驾驶中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两个太阳穴与整个后脑勺都很疼,我忍不住□□一声。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人影迅速地晃过来。
“阿贞,”陈桢会俯过身:“怎么了?”
“几点了?”我问他。
“十点二十三,”他看了下手机:“你睡得有点久,都是这些天累着了——要起来么?”
我两只手撑着床面坐起来,但是头还疼,一时还不想下床。
“我想透透气,”我说。
陈桢会便两下里拉开窗帘,又再拉开茶色的窗玻璃。夏末暑热渐消,从纱窗里透进来的气浪已经不太蒸人,但阳光还是格外明亮以至于有点儿刺眼,一晃就把室内照得一片通明了。
我眯着眼睛,有点儿伤感地看着纱窗外纵肆的阳光。
——这是地球上的光芒,应该我也看不了几时了。
陈桢会替我倒了一杯水,又整理好我腰后的靠枕。
“饿了没?”他又问:“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什么都不想吃,连他倒来的那杯水也不想喝。可是陈桢会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之后把那杯水硬塞在我手里。
“昨天哭了那么久,”他说:“必须喝。”
我喝了那杯水。
他又倒了一杯过来。
我又喝了,然后迷迷糊糊地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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