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继续问道:“大姐,我们中的是什么毒?”
哑女写道:“贵州苗疆的疯人草!”
“疯人草?”赵越吃惊地叫出了声。
张虎看看老周,岂料,连自称“老湘西”的老周,也对哑女的判断愣住了。
赵越的爷爷,一位享誉松花江畔的杏林高手,曾经对孙子赵越说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亦无毒不有。回疆有曼陀罗,可使人长醉不醒,麻木不仁;苗疆有疯人草,可使人肚肠奇痒,欲生欲死;关东有蛰马菜,可使人肌肤肿胀,生疮流脓……
赵越将匣子枪插进枪套里,用力掐着肚子说:“嗨!你这一说,我也开窍了:看这症状,倒真像‘疯人草’那玩意儿作的祸!”
张虎忙问:“怎么,老赵你也知道这疯人草能下毒?”
赵越忙说:“对,是我爷爷曾经对我说过。”
张虎转而问哑女:“大姐,你能治疗吗?”
哑女写道:“勉为其难。不过症状消失后,中毒者需要泻肚一天方可将毒排尽。”
“对对对。”赵越是个直性人,听哑女说得对路,情不自禁地嚷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说:“大姐,方才事急,没有深思量,有些误会您了,多有得罪,请原谅,请原谅!就请大姐赶快施救吧,我学过中医,甘愿做你的下手!”
哑女冷冷地看他一眼,接着理解地苦笑了一下,写道:“耿直之人,无弄鬼之心机,我不介意就是了。请即烧水一大锅准备。”
“好,我这就烧水去。”赵越对此事心有愧疚,忍住奇痒,立即和张虎动手烧水。
须臾,水烧开了。
哑女从吊脚楼中拿来几株晾干的中草药投放进开水锅里。
赵越认真看去,认得那是蒲公英、九信草、三七、祈木香、天葵子、山冬青、血参、老君须等。多是具有清热、解毒、通经、活血功效的药材。
水沸腾着,药味立刻在整个小院中弥漫开来。
哑女嗅了嗅,大概认为可以了,立刻轻轻地吹着口哨,四处浏览着,然后疾步走向院墙旮旯的竹篁丛中,就像变戏法似的,顺手一抄,竟然抓起了一条湘西剧毒蛇“饭铲头”。
那蛇有鹅蛋粗,一人多长,被哑女捏着脖子,迟钝地弯曲着身子,轻轻地盘卷在哑女的胳膊上,仿佛害怕用力会勒伤了哑女似的。
战士们认得那是剧毒蛇,看她玉女一般的仪态居然敢赤手捉蛇,不由得又想起了老周说的巫女的概念!对她又疑信参半起来。
哑女提着蛇来到沸腾的锅前,春葱似的细手一用力,毒蛇立刻张开了嘴巴,一线毒汁从毒牙中“滋”地喷进了沸腾的药水中,再一捏,又有一线毒汁喷进锅里。
向导老周见了,吓得呼喊起来:“我的瑶家神祖呀,那些蛇毒,足足能够毒死几头水牛的了!”
战士们闻言,都恐惧地看着那锅翻腾着热气的药汤。
哑女显然听到了,他看老周一眼,眉头一皱,略一迟疑,又继续忙活起来。
赵越和三个班长却又警惕起来。如果这些蛇毒真能够毒死几头水牛,那么,毒死侦察排全部成员,也就不成问题了。难道这个哑女人果真是“竹叶青”的姘头、死党不成?难道她果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解放军下此毒手?
赵越的手又不自觉地摸向了屁股后头吊着的匣子枪。
哑女看到了赵越的动作,稍一错愕后,又看张虎。张虎却对她无限信任地点点头,鼓励她。
中蛊“疯人草”(11)
哑女释然了,又专心致志地忙活了起来。她把毒蛇轻轻放回竹篁丛中,像呵护一只病弱的鸡崽儿,看得战士们忘记了自身的奇痒,反倒生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哑女回到锅旁,把锅中的药水搅了搅,舀出些放到鼻下闻了闻,皱着眉头啜了一小口,就像品尝味道如何似的,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舀出了三大瓢,又将一把阴干的艾蒿投放到锅中,对张虎招招手,在地上写道:
“每人趁热喝药水一碗,然后用药水擦身体,一个时辰即可痊愈。不知谁敢先喝这蛇毒水?”
张虎信赖地对她点点头,说:“我先喝!”
哑女明眸一亮,一丝笑意像春风一样酿满了脸腮。她开心地点点头,随即写道:“你的弟兄都敢喝吗?难道你就不怕疯人草毒未解,又被蛇毒药死?”
赵越和三位班长此刻心中正警惕地嘀咕着呢!如今看了哑女写出的话,都惊愕在了当场,然后,将目光齐齐地投向了排长张虎。
喝,还是不喝?治,还是不治?
张虎扫视了战士们一眼,看看哑女,感到责任像泰山一样压在了肩头。是呀,倘若“疯人草”毒未去,又中蛇毒,那可是雪上加霜,其害无穷了!
他面临着两难选择。
哑女像一泓深潭,微波不兴地静静地看着张虎和侦察排的战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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